落頭氏把吳歧放在地上,讓吳歧上半身靠在自己懷里,方便自己的公子和蛇溝通。
吳歧也不和紅蛇廢話,直接道:“我不知道祭司大人為何要見我們這些人,有可能是覺得,我們這些人未經(jīng)允許,就擅闖西王母娘娘的國都,他作為“祭司”,理應對我們有些懲處……但不管如何,你和其他蛇,接到“押解”我們的命令時,祭司大人有說,幾時之前必須見到我們嗎?”
雞冠蛇略一思索,好像……還真沒有。
似乎從蛇兇狠的臉上,看出蛇在想什么,吳歧趁熱打鐵,用不緊不慢的語氣接著問(忽悠)蛇:“如果沒有,那我們走兩天,還是走兩個月,甚至走兩年,應該都沒有關(guān)系吧?反正祭司大人只說要見我們,又沒說什么時候之前,必須見到我們。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求休息一下,這要求過分嗎?”
這一說,還真把為首的雞冠蛇給說愣了。它順著吳歧的話想了想,突然找到了一種理解祭司大人命令的“新思路”:
對啊,祭司大人只說讓它帶著兄弟們,即刻出發(fā),把這些人帶到他跟前,卻沒明確說讓這些人“即刻到達”???
是它下意識認為,祭司大人是想馬上見到這些人,所以現(xiàn)在這些人(特指眼前和它說話這個人)出了狀況,它也不認為這是什么,能推延這些人面見祭司大人的理由??涩F(xiàn)在經(jīng)由面前這人一說,蛇覺得……人說的有道理啊~~
這下都不用吳歧翻譯,大家就都看出雞冠蛇什么意思了。雖然雞冠蛇并沒發(fā)出“咯咯咯”的叫聲,但大家卻詭異地從蛇身上,感覺到一股名為“原來如此”“原來祭司大人是這個意思嗎?”的意味。
所有人一下就驚呆了:娘哎,見過忽悠人的,沒見過忽悠蛇的,關(guān)鍵是……好像還忽悠成功了?真不愧是少爺?shù)艿埽?/p>
解連環(huán)嘴唇動了動,想說點兒什么,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他怕自己說了什么不合時宜的話,讓雞冠蛇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被侄子蒙騙就不好了。
三爺不語,只一味扶額:他可真是老了,比不得侄子年輕的新腦瓜好使。
眼見吳歧受了傷,還能小嘴兒嘚吧嘚吧,連個草稿都不打,就把兇神惡煞的雞冠蛇,說成渾身“打開新世界大門”,懷疑自己對祭司命令理解不到位的樣子,張麒麟無聲地嘆了口氣:“……”幸好吳歧不搞古董,也不干倒斗。不然道上那些人,趁早退出江湖算了。
黑眼鏡在一邊,捂著嘴都快笑死了。他墨鏡后的眼睛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這小少爺當真是個妙人。
幾個人這么想著,就聽吳歧喘了口氣,又接著對雞冠蛇說:“祭司大人沒要求我們與他見面的時間,卻要求了我們與他見面的狀態(tài)——他要求我們活著。否則你之前也不會帶著你的兄弟們,只對我們圍而不攻,不是嗎?何況我們之前的溝通,你自己也這么說了?!?/p>
“那你看看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再不叫我身邊這些人給我治傷、替我包扎,我可就要死了……”
說著,吳歧適時咳嗽兩聲,和雞冠蛇以示自己的“虛弱”,可未曾想,這一下就帶動自己腹部的傷勢,把他疼得一下就扭曲了,臉也變得煞白。
圍著他的幾個人,包括精怪,忙神情慌張地來勸,七嘴八舌地關(guān)心他情況,讓他少說幾句話。
吳歧這個樣子,在一行人這兒,算是一不小心演的有點兒過,導致自己意外遭罪;但在雞冠蛇這兒,無疑是佐證吳歧說自己“命不久矣”的狀態(tài)。加之吳歧前面那些話,幾乎一下就說服了雞冠蛇。
于是蛇的態(tài)度就完全傾向,讓一行人,尤其是吳歧這個“將死之人”,先休息一下的做法。
雖然雞冠蛇心里這么想,但蛇知道,它只是祭司命令的執(zhí)行者,沒有權(quán)力決定能否讓這些人休息,所以它立馬“咯咯咯”地叫起來,似是在給誰打呼哨,呼喚什么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