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吳歧帶六馬、九鼎,和其他兩個伙計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說他傷口恢復(fù)得不錯,只要之后注意忌口,別沾水、提重物或做什么大動作,再休息一陣兒就沒事了。
吳歧謝過醫(yī)生,出了診室去看潘子。
恰好吳斜在這,見了他便如同見了親人(盡管他們本來就是親人),但這樣的親熱,無疑是為了讓他救濟,自己已經(jīng)余額不足的“荷包”。
吳歧一愣,問他哥道:“三叔沒和你在一塊兒嗎?”
得到吳斜“三叔去了西沙,并且走得非常匆忙”的回答后,吳歧嘆了口氣。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吳斜和自己一樣,是大少爺,怎么就把自己混成這副模樣——他哥的財政狀況,向來是個謎。
吳歧抬抬手,叫六馬去繳費。他讓六馬給潘子多存一點醫(yī)療費,又給潘子請了專人照顧,這才了了一樁事。
兄弟倆正說話,就見護士過來找吳斜,說有人找。
吳斜很疑惑,不知這會兒會有誰來找他,見護士帶過來一男一女,相貌都十分陌生,這種疑惑就更深了。
原本病房和樓道都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護士請吳斜和這對陌生男女出去說,但吳歧知道大舅恰好有這家醫(yī)院的股份,于是便請護士幫忙找一間會客廳,讓他哥和這對陌生人坐著談。
他也很想知道這對陌生人,找他哥這個古董店的小老板“有何貴干”。
不同尋常啊,不同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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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歧并不干擾吳斜和那一男一女說話,他靠坐在角落的單人沙發(fā)上,拿手機查閱最近的工作消息。
那男的自稱某海洋開發(fā)公司職員,有一位名叫吳三省的先生找上他們,說要一起開發(fā)海底遺跡,結(jié)果船出海后失蹤了,云云。
吳歧提著一只耳朵聽,面上卻一副在忙自己事情的樣子。
他覺得這一男一女,一唱一和忽悠他哥的樣子,非常有意思。
每當(dāng)他哥提出一個疑問,他們就會用一件操作性上的困難,或?qū)θ灞救瞬焕摹笆聦崱保瑏矶滤缱?,直至逼迫他哥不得不做出選擇——那就是,接受他們的邀請,和他們一起去西沙。
吳歧眉心微蹙:說起來,他沒聽三叔說,最近要去西沙?那這對男女,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不過不待他多想,就見吳斜過來了。
吳斜的社會經(jīng)驗,顯然不是這對男女對手;加之他心系三叔,難免關(guān)心則亂。
雖然感覺這對男女,有什么重要的事,沒和他說清楚,但除此之外,確實幾句話就被那對男女,說得好像除了答應(yīng),也沒別的法子一樣。
他左右為難,不知道該不該答應(yīng),忽然想到弟弟還在,于是“騰”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和那兩人說了句“我想和弟弟商量一下”,就來找吳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