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問題來了,你不讓吳歧學抽煙,為什么會縱容吳歧拿你火機?”
“憑你的性子,吳歧拿的時候,你就會訓他。因為你會想,他這次敢拿你火機,下次就敢拿你煙?!?/p>
“就算你當時沒發(fā)現,可他后來用你這打火機照亮兒的時候,那么黑黢黢環(huán)境里的一抹火光,你能沒看見?”
“可你仍然什么都沒做。你沒訓他,沒制止他,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p>
“為什么?你當時在想什么?是不是被“別的事”牽住了心神,才對該有反應的事,沒反應?”
“他”特意在“別的事”三個字上加了重音。
這臭小鬼當時在想什么,用屁股想都知道,一定在琢磨待會兒吳歧就要“中招”,和他們分開吧?
他在擔憂吳歧?還是怕“計劃”不能順利實施?
不論如何,總歸忽略了打火機的事。
吳二白一聽,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人看似在說煙和打火機的事,實際是在借煙和打火機,影射他即將讓小歧陷入幻境的事。
但這一切都是“他”的猜測,“他”沒證據。
所以吳二白道:“是,我是什么都沒說。一開始小歧在和我撒嬌,我沒注意他那些小動作?!?/p>
“后來,我雖然注意到他在用我打火機,但我發(fā)現,我煙盒兒里的煙沒少,我就當小歧淘氣,不是想學抽煙?!?/p>
“而且,他拿走我打火機,或許是為了讓我少抽煙。”
“我看他拿我火機照亮兒,看帛畫看得那么專注,也不想因為一個火機,破壞他興致?!?/p>
“呵,或許是吧?!薄八睂嵌椎脑挷恢每煞?,不予評價。但看臉上表情是不信的。
“好,就算你有慈叔之心,可你在祭祀墓的巖洞里,和吳歧重逢后,當解連環(huán)和那么多伙計面,打吳歧屁股,你又怎么說?”
“你那么寶貝吳歧,就算你覺得吳歧喊你“美人兒”,在紙條上稱呼你“小吳”,還有那鬼手藤不正經,讓你忍無可忍??伤菂羌疑贍?,你作為吳家二爺,難道不應該給吳歧留面子?就那樣兒大咧咧,讓他在伙計們面前丟了面子,失了威儀?”
“別說你一時沒忍住。那只會讓我更懷疑,那時的你,和剛上山那個,被吳歧戴上花環(huán)喊“花姑娘”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p>
確實,同樣都是教育“缺愛”的皮孩子,還在走上山路的吳二白,會讓解連環(huán)和伙計們先走,自己把吳歧單獨留下;
而在墓里和吳歧重逢的吳二白,就像失了憶一樣,“教育”行為和之前的自己,截然不同。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在墓里毫無顧忌打吳歧屁股的你,根本是吳歧的幻覺?!?/p>
“而在吳歧到達懸崖峭壁,昏迷前突然消失的解連環(huán)和伙計,及轟然碎裂的木橋,也能證明這一點——吳歧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你和解小三,或者說,你和吳三省給他準備的幻境?!?/p>
“而這個幻境的起點,要么是女神像后那張帛畫,要么是女神像后的侍女像。”
“你覺得我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