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匆匆而來的吳斜和八佾,打散了悶油瓶,還沒來得及郁悶的心情。
“少爺,不好了!蛇神爺爺,和長脖子的精怪祖宗打起來了!”
人未至,聲先到。
吳歧轉(zhuǎn)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見娃娃臉和他哥相偕而來,兩人臉上都帶了些焦急。
八佾見到四阿公,先欠身為禮,喊了句“老爺子”,又把剛才那句話重復(fù)了一遍。
吳歧聽到八佾話,有些狐疑地看著娃娃臉:“他們怎么了?為什么打架?”
八佾略有些為難地搔搔臉,“這……咱們也不清楚,好像是精怪祖宗,嘲諷了蛇神爺爺,蛇神爺爺就和他打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吳歧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對八佾說:“嗯……我還是不去了。”
“你這樣,你告訴他倆,不管他倆有什么恩怨,我只允許他們倆打十分鐘。要是有人“想”和我回家(落頭氏),或“還想”和我回家(燭九陰),就得學(xué)會適可而止。明白嗎?”
“另外,你再告訴他倆,要是有人把這兒弄塌了,他倆有一個(gè)算一個(gè),這輩子給我留這兒挖墳吧!”
娃娃臉聽了少爺話,整個(gè)人都傻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少,少爺,您認(rèn)真的?”
吳歧對他挑挑眉,“我看上去,像和你開玩笑嗎?”
“可,可是……”八佾還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只好垂頭應(yīng)了。
八佾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跑回去給燭九陰和落頭氏傳話。
可吳斜卻留了下來。他和吳歧是親兄弟,說話不用像八佾那樣有顧慮,“不是,小歧,你確定這樣做有用?”
那條巨蛇和變態(tài)精怪,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小郎君已經(jīng)被兩個(gè)非人類,搞出心理陰影了。
“哎呀,你就放心吧,哥?!眳瞧缗呐乃缂绨?,安撫道:“要是有用,這些話就夠了;要是沒用,你讓我過去也沒用,是不是?”
吳斜一琢磨,好像還真這么回事。再看弟弟始終淡定的臉,吳斜稍稍安心。然后他又聽弟弟說:
“男人嘛,包括男蛇在內(nèi),總有些多余的精力無處釋放,你讓他們打一架,就當(dāng)瀉火了?!?/p>
“再說,有些事就不能慣,越慣就越得寸進(jìn)尺、蹬鼻子上臉。你冷一冷他,不肯如他意,他自己就知道分寸,知道懂事了。”
“這就叫立規(guī)矩。”
吳斜給他弟,豎起一根大拇指:厲害了,弟弟!
“好了哥,我和四爺爺還沒聊完,你去找小哥、和尚玩?!眳瞧缯f。他想到自己之前的心愿,又補(bǔ)了一句:“你幫我問小哥,可不可以讓我捏捏臉,去吧?!?/p>
吳斜:“……”不是,弟弟,你不覺得你這要求有點(diǎn)冒昧嗎?
吳歧才不管冒不冒昧,伸出兩根指頭,恐嚇?biāo)缯f:“要是完不成任務(wù),就拿你的臉來抵?!?/p>
弟弟給予的“愛”,仿佛還殘留在臉上,未曾褪去。吳斜下意識捂住自己不堪“蹂躪”的臉,在弟弟促狹又不懷好意的注視中,一溜煙跑遠(yuǎn)了。
其實(shí)小哥的臉也不是非捏不可,只是找個(gè)理由把他哥支走罷了。
看小郎君身影消失,再轉(zhuǎn)過頭來,吳歧整個(gè)人氣質(zhì)就變了。
“你不該和吳歧說這些?!薄八闭f。
看著一息之間,變換了身份的人,陳皮微怔之余,嘆了口氣:
“那后生沒你想得那么不經(jīng)事。他出生在吳家那個(gè)環(huán)境,再怎么不沾染,多多少少也明白些,這行當(dāng)里的人和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