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吳歧的臉色就愈加不善。
為了不讓蠢哥,再把念頭打到自己的寶貝簽子上,吳歧幽幽道:“說起來,你和潘哥關(guān)系好些,我和京叔關(guān)系好些?!?/p>
“你說,你現(xiàn)在惹我不高興,我拿著二叔的簽子,讓京叔打你一頓,甚至把你打死,京叔會不會照做?”
“同樣,你讓潘哥打我一頓,潘哥會不會照做?或者說,他敢嗎?”
臥……臥槽!
小郎君一聽這話,頓時就驚呆了:這還用問嗎?!
京叔會不會揍他不好說,潘子是肯定不敢碰弟弟一根指頭的——借潘子一百個熊心豹子膽,他都不敢!
別說他不敢,就是三叔親自來了,三叔也不敢!
“弟,弟弟……”小郎君吞吞口水,弱弱地喊了吳歧一聲。
然而吳歧卻并未理會蠢哥的叫喚,繼續(xù)道:“你再說,我要真讓京叔把你打死,把你找個神不知、鬼不覺的地兒埋了,當(dāng)花肥,再讓京叔拿簽子給二叔看,能不能在二叔那兒“平賬”?二叔會不會和我計較,讓我給你抵命?”
年輕人微微一笑,用一種意味深長,卻很篤定的口吻道:“我覺得不會。”
“頂多罵我兩句,說我沖動?!?/p>
“說就說唄~~反正說完之后,他還得問我、問貳京,把你埋哪兒了;然后親自帶人過去查看,幫我“擦屁股”,給我“掃尾”;再在爹媽奶奶和三叔那兒,找個你失蹤,或被人刺殺、死于非命的由頭,替我遮掩——唔?說不定還能借這個由頭,把你身亡的事,甩到“九門”其他幾門身上,來個血洗“九門”?達(dá)成“九門最多只剩兩門”或“九門只剩吳家一門就夠了”的成就?”
“那也不錯,你說是不是?”吳歧對蠢哥挑挑眉,輕飄飄地問。
可就是這輕飄飄的語氣,愣是讓已經(jīng)明白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問了個蠢問題,出了個蠢建議,做了件蠢事的吳斜,在漁城、巴乃二十多度的天氣里,硬生生打了個寒戰(zhàn)。
弟弟,太可怕了!
但更可怕的是,他冥冥之中,真覺得二叔會像弟弟所說那樣,把他的死,變成一樁“冤假錯”案,甚至變成統(tǒng)一“九門”的契機(jī)。
二叔對弟弟的包庇、縱容,簡直令人發(fā)指,到了匪夷所思、不辨是非、不分黑白的程度!
胖子聽到吳歧的話也大為震驚:我嘞個擦!吳二叔包不包庇吳歧,他不好說,但這腦筋轉(zhuǎn)得可真夠快的!
把天真的死,變成吳家一統(tǒng)“九門”的理由?難保吳二叔或吳家其他人不會動心,把壞事變“好事”??!
屆時非但無過,而且有功。
這心思……十個天真加一塊兒,也玩不過吧?真夠狠的!
不提胖子又如何想,威脅恐嚇過蠢哥一遭,確定蠢哥不會再亂說話,惦記他不該惦記的東西后,吳歧又輕聲哼了哼,到底是幫吳斜打了這個電話。
他聯(lián)系原先是四阿公的伙計、徒弟,目前在三叔吳三省盤口,和潘子、十二旒一起做事的華和尚,讓和尚幫吳斜、胖子、小哥準(zhǔn)備幾套潛水用品,并生活用品、防身的家伙,再帶幾個伙計盡快趕到巴乃后,就掛了電話。之后和吳斜說,讓吳斜等消息,人到了會主動聯(lián)系他。
順帶一提,吳歧還聯(lián)系了黑眼鏡,讓這位總一身黑衣,掛著意味不明笑容的仁兄,和華和尚一起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