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春暉酒館廚房油鍋騰起的青煙裹著蔥香竄出天窗時,后院窗外的貝塔正用剝皮刀剜出狼人的趾骨。
剝皮刀在堅固的狼人趾甲上刮出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響。
很費勁!
不過當廚房飄來的焦香混著香蔥的氣息,竟讓砧板上的狼牙都顯得溫順起來。
他鼻尖聳動著轉(zhuǎn)向后廚方向,刀尖戳進自己掌心都渾然不覺。
“頭兒!你的血滴進狼人指骨里了!混進骨髓就要不值錢了!”
吉米頗為失態(tài)的看著自家團長居然犯了他這個新人都沒有犯的錯誤。
“哈哈,沒事!我知道分寸!嗯,這狼人的指骨真香!我居然都沒握住刀!”
“……”
在貝塔尷尬的繼續(xù)處理材料時,馬克將面糊擠進油鍋的滋啦聲恰在此時響起。
夾著蔥葉的白色面糊順著木勺邊緣滾落,淋在熱油中舒展成不規(guī)則的金色云朵。
一股濃郁的蔥香混著面香便再次滿溢整個廚房。
有一搭沒一搭在粥罐里攪著的莫妮卡,趁馬克不注意用銀叉戳了戳案桌上木盤里青絲絲的涼拌青瓜,青綠色的瓜肉清香混著蒜末與麥芽醋的氣息漫過鼻翼。
這也是一道她以前在旅途上沒吃過的菜。
馬克非要把這青瓜叫成黃瓜,弄得她一度以為馬克是一個色盲。
“史萊姆也吃素?”她挑眉看著正用觸手偷卷黃瓜片的小姆,有些不滿的拍了小姆的腦袋一下,她都還沒動手偷吃呢,“當心竄稀。”
“竄稀就罰它洗三天馬桶?!?/p>
馬克頭也不回地抖動手腕,二次油炸的油面疙瘩在鐵鍋里翻出焦糖色脆邊。
“咦!惡心!洗馬桶了那我就不抱了,你來抱它!”
莫妮卡一邊說著又用手指挑起了米粥旁的一個小火灶上的陶罐的蓋子問道,“我怎么感覺有時候你比我還要敗家,1盎司1金幣的茶葉居然被你用來煮雞蛋!”
“茶葉還要拌糖喝的喝法才是真正的敗家!”馬克反駁道。
陶罐里的茶葉蛋隨沸騰鹵汁輕輕晃動,裂紋中滲出的醬色與米粉粥的米脂香纏綿著涌向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