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會兒吧,爹,你都熬了一晚上了?!毙≤娍粗劢堑难z,心疼地說。齊建國擺擺手,走到泥坯前,用手輕輕摸了摸灶膛的內(nèi)壁:“等進(jìn)了窯再說。這泥坯得晾兩個時辰,等表面干了才能入窯。”
說話間,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是齊建國的媳婦王秀蘭。她手里提著個布包,進(jìn)門就把包打開,里面是幾個剛蒸好的白面饅頭和一碟炒雞蛋:“我聽小軍說你們一夜沒睡,趕緊吃點(diǎn)東西,墊墊肚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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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建國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說:“還是你做的饅頭香。”王秀蘭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別光顧著吃,也看看你那手,都裂了多少口子了?!闭f著,從布包里拿出一小罐凡士林,遞到齊建國手里。
吃過飯,天已經(jīng)大亮,雪也停了,太陽透過帆布棚的縫隙照進(jìn)來,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點(diǎn)。齊建國和小軍把晾好的泥坯小心翼翼地抬進(jìn)窯里,然后封上窯門,點(diǎn)起了火。
接下來的兩天兩夜,齊建國幾乎沒離開過窯邊。他每隔一個時辰就去查看一次火候,根據(jù)窯里的溫度調(diào)整柴的用量。小軍和王秀蘭輪流給他送水送飯,看著他眼里的紅血絲越來越重,卻誰也勸不動他——他們都知道,這陶灶不僅關(guān)系到齊家磚窯廠的生意,更關(guān)系到山里人家的暖冬。
出窯的那天早上,天剛蒙蒙亮。齊建國打開窯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帶著陶土特有的清香。第一批陶灶整齊地?cái)[放在窯里,通體呈暗紅色,表面光滑,沒有一絲裂紋。
“成了!”小軍興奮地叫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搬。齊建國攔住他,自己先拿起一個陶灶,仔細(xì)檢查了一遍灶膛,然后放在地上,往灶膛里添了點(diǎn)柴,點(diǎn)了火。
火苗“呼”地一下竄起來,這次的火苗不再飄向灶口,而是穩(wěn)穩(wěn)地聚在灶膛中央,橘紅色的火舌均勻地舔著灶膛壁,把整個灶臺都烤得暖暖的。齊建國把之前涼了的搪瓷缸放在灶臺上,沒一會兒,缸里的水就冒起了熱氣。
“熱得快,還省柴!”齊建國咧開嘴笑了,眼角的皺紋里都帶著笑意。王秀蘭站在旁邊,看著丈夫和兒子忙碌的身影,也忍不住笑了——這幾天的擔(dān)心,終于都落了地。
當(dāng)天下午,齊建國和小軍趕著驢車,把二十個陶灶送到了縣供銷社。李主任看著嶄新的陶灶,當(dāng)場就試燒了一個,滿意得直點(diǎn)頭:“老齊,你這陶灶真是好東西!山里的老鄉(xiāng)們要是用上這個,今年冬天就能好好做飯了。”
從供銷社出來,天已經(jīng)黑了,街上掛起了紅燈籠,年味越來越濃。小軍趕著驢車,齊建國坐在旁邊,手里拿著李主任給的貨款,心里暖暖的。
“爹,咱們明年再多做幾種陶具吧,比如陶鍋、陶碗,說不定供銷社還會要?!毙≤娕d奮地說。齊建國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路邊人家窗戶里透出的燈光,想起了窯里那跳動的火苗——那火苗不僅燒出了合格的陶灶,也燒旺了齊家的日子,更照亮了山里人家的暖冬。
回到磚窯廠,帆布棚里的燈還亮著。齊建國走進(jìn)泥坯房,看著角落里剩下的紅膠泥,心里已經(jīng)開始琢磨明年的新方子了。他知道,只要手里有泥,灶里有火,心里有勁兒,日子就一定會像這陶灶里的火苗一樣,越來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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