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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集：鏢隊的“新血液”（第1頁）

鏢隊里的“定心丸”

青州城西的“振遠鏢局”，檐角的鏢旗被四月的風(fēng)卷得獵獵作響。陳承業(yè)背著手站在演武場邊，看著手下鏢師們練槍，眉頭卻沒松開——上月押往臨清州的鏢隊遇了劫，雖說貨沒丟，可兩個鏢師被山賊砍傷，縣城里的大夫醫(yī)術(shù)稀松，傷口拖了半個月才結(jié)痂。鏢局要走的路多是山野，缺個懂醫(yī)的人，總不是長久之計。

“總鏢頭，”身后傳來腳步聲，是跟著他跑了十年鏢的張三，“剛從柳溪村回來的貨郎說，那村里有個叫李二郎的年輕人，是個能人。”

陳承業(yè)轉(zhuǎn)過身，指尖摩挲著腰間的佩刀：“怎么個能法？”

“貨郎說，去年冬天柳溪村后山來了頭野豬，傷了兩個獵戶，是李二郎拿著把柴刀跟野豬周旋，最后給野豬腿上砍了個口子，把人救下來了。還有一回，王屠戶被毒蛇咬了，眼看要不行，李二郎采了些草藥搗爛敷上，隔天就能下床走路了?！睆埲D了頓，又補充道，“就是家里窮，爹死得早，娘常年咳疾，他靠上山打獵、采草藥換點米，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空有一身本事，沒處去?！?/p>

陳承業(yè)眼睛亮了亮。身手好，還懂草藥，這不正是鏢局要找的人？他當(dāng)即拍板：“備兩匹馬來，我親自去柳溪村?！?/p>

柳溪村離青州城有四十里地，等陳承業(yè)和張三趕到，日頭已經(jīng)偏西。村里的路是土路，坑坑洼洼，張三牽著馬，問了個村口的老丈，才找到李二郎家——一間低矮的茅草屋，院墻是用黃泥糊的，院門口晾著幾株不知名的草藥，葉子泛著青氣。

門沒關(guān)，陳承業(yè)掀開門簾進去，就見屋里昏暗，一張破木床上躺著個老婦人，蓋著打補丁的被子，正咳嗽。床邊的小凳上坐著個年輕人，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粗布短褂，袖口卷著，露出結(jié)實的胳膊，手里正攥著個陶碗，往碗里倒褐色的藥汁。

“是李二郎兄弟嗎？”陳承業(yè)放輕了腳步。

年輕人抬起頭，陳承業(yè)看清了他的模樣：二十出頭的年紀(jì)，眉眼周正，就是臉色有點黃，大概是常年營養(yǎng)不良。李二郎看到陌生人，眼神里多了幾分警惕，站起身：“二位是？”

“我是青州振遠鏢局的陳承業(yè)，”陳承業(yè)拱手，語氣誠懇，“聽聞兄弟身手好，還懂草藥，特意來拜訪?！?/p>

李二郎愣了愣，又看了眼床上的母親，聲音低了些：“我就是個鄉(xiāng)下小子，談不上‘身手好’，不過是會點打獵的把式，采草藥也是為了給娘治病?！?/p>

陳承業(yè)走到床邊，看了眼老婦人的氣色，又掃了眼桌上的藥渣——有桔梗、甘草，都是治咳嗽的尋常草藥，卻曬得干燥，挑得干凈，看得出用了心。他轉(zhuǎn)過身，對李二郎說：“二郎兄弟，我鏢局常年走鏢，路上多有兇險，鏢師們難免受傷。我知道你家有難處，若是你肯加入振遠鏢局，我給你每月五兩銀子，比你打獵采藥強得多。另外，我還能把你母親接到青州城邊的小院住，每月再請大夫來瞧一次，藥錢我全包?！?/p>

這話一出，李二郎眼睛猛地睜大了。五兩銀子？還能讓娘住到城里，有大夫瞧?。克@輩子都沒敢想過這樣的事?？伤D(zhuǎn)念又猶豫了：“陳總鏢頭，我……我沒護過鏢，怕做不好?！?/p>

“無妨，”陳承業(yè)笑了笑，“我鏢局里有個趙老鏢師，護了三十年鏢，經(jīng)驗足，我讓他教你護鏢的規(guī)矩和技巧，你身手好，學(xué)起來肯定快。至于草藥，你只管帶著，鏢師們受傷了，你幫著處理，這就是你的功勞?！?/p>

床上的老婦人這時停了咳嗽，喘著氣對李二郎說：“二郎，陳總鏢頭是好人，你……你別錯過機會?！?/p>

李二郎看著母親蒼白的臉，又看了看陳承業(yè)真誠的眼神，心里一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陳總鏢頭，您要是不嫌棄我，我就跟您走！以后您指哪，我打哪，絕不含糊！”

陳承業(yè)趕緊把他扶起來：“好兄弟，快起來！咱們這就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回青州。”

第二天清晨，李二郎背著簡單的行李，扶著母親上了陳承業(yè)帶來的馬車。馬車走在鄉(xiāng)間小路上，李二郎坐在車轅上，看著母親靠在車?yán)镩]目養(yǎng)神，心里又暖又定——他終于能讓娘過上好日子了。

到了青州城，陳承業(yè)果然兌現(xiàn)了承諾，在鏢局西邊找了個小院，院里有棵老槐樹，陽光能照進來。他讓張三幫忙買了新被褥、新桌椅，又請了個婆子來照顧李母的起居。等安置好一切，才帶李二郎去鏢局。

振遠鏢局的演武場上，十幾個鏢師正在練拳。陳承業(yè)喊了一聲：“老趙，過來一下！”

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走了過來，臉上有道刀疤，從額頭延伸到下頜，正是趙老鏢師。他看了眼李二郎，問道：“總鏢頭，這是？”

“這是李二郎，新來的鏢師，”陳承業(yè)說，“你多費心，教他護鏢的本事，比如看路線、辨歹人、用鏢槍，還有遇到盤問該怎么說?！?/p>

趙老鏢師上下打量了李二郎一番，見他身子結(jié)實，眼神穩(wěn)，倒也沒多說什么，只點了點頭：“行，跟我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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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半個月，李二郎跟著趙老鏢師學(xué)護鏢。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練扎馬步，趙老鏢師要求嚴(yán)，馬步要扎穩(wěn)，腿不能抖，一扎就是一個時辰。李二郎從沒喊過苦，汗水浸透了短褂，也只是擦一把繼續(xù)練。趙老鏢師教他用鏢槍，槍要握穩(wěn)，出槍要快、準(zhǔn)，李二郎上手快，沒幾天就能把鏢槍扎進靶心。

除了練功夫，李二郎還沒忘自己的老本行。他每天都會去城外的山上采草藥，采回來就晾在鏢局的院子里，什么三七、蒲公英、薄荷，晾了滿滿一院子。鏢師們一開始好奇，問他采這些干嘛，李二郎說：“路上要是有人受傷，這些草藥能止血消炎，比城里的金瘡藥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