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小心些。”陳承業(yè)扶著父親的胳膊。
陳遠點點頭,看向孩子們:“狗蛋,春丫,你們說,上學堂是為了啥?”
狗蛋大聲說:“為了學織錦,給爹治??!”
春丫也小聲但堅定地說:“為了學報賬,幫奶奶管賬!”
陳遠笑了,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好,好!不僅要學手藝,還要學做人。記住,不管是織錦還是記賬,都要守著一個‘誠’字——織錦不能偷工減料,記賬不能弄虛作假。將來你們成了工匠、成了賬房,都要做個實在人。”
說完,他舉起剪刀,輕輕剪斷了紅綢。周圍頓時響起了掌聲和歡呼聲,孩子們拍著手,笑得格外開心。
剪彩過后,學堂正式開課。王師傅帶著孩子們到西屋學織錦,張秀才則在東屋教孩子們識字記賬。陳遠沒走,他拄著拐杖,慢慢走到西屋門口,透過窗戶往里看。
只見王師傅站在織機前,手里拿著梭子,耐心地教狗蛋:“握梭子要穩(wěn),力道要勻,你看,這樣一穿,線就直了……”狗蛋學得認真,小臉上滿是專注,雖然一開始梭子總掉,但很快就找到了竅門,織出了一小段簡單的花紋。
陳遠又走到東屋門口,張秀才正在教孩子們認“綢”“緞”“織”“賬”這些字。春丫坐在第一排,手里拿著個樹枝,在地上認真地寫著,寫完一個,還抬頭問張秀才:“先生,我寫得對嗎?”張秀才點點頭,笑著說:“對,春丫真聰明,一學就會?!?/p>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孩子們的臉上,也灑在陳遠的身上。他站在門口,看著孩子們認真學習的模樣,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眼里甚至泛起了淚光。
陳承業(yè)走過來,遞給他一塊手帕:“爹,風大,您別站太久了?!?/p>
陳遠接過手帕,擦了擦眼角,聲音有些沙?。骸俺袠I(yè),爹這輩子,走南闖北,押過無數(shù)趟鏢,賺過不少銀子,也見過不少苦日子。可我從來沒像今天這么開心過——你辦的這學堂,比開十家布鋪、賺十萬兩銀子都強??!”
“爹,這都是您教我的。”陳承業(yè)輕聲說,“您當年教我‘護鏢先護人’,教我‘比鏢車重的是承諾,比銀子貴的是人心’,我只是把這些用到了商會里,用到了學堂上?!?/p>
陳遠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望向院子里的織機,望向孩子們的笑臉:“好,好??!陳家的規(guī)矩,沒丟;冀南綢緞業(yè)的根,也留住了。你看這些孩子,他們就是將來的希望——將來會有更多的好織工、好賬房,咱們冀南的綢緞,會賣到更遠的地方,咱們的名聲,會傳得更久?!?/p>
這時,趙東家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塊剛織好的布樣,笑著說:“陳老爺子,您看,這是王師傅教孩子們織的,才一上午,就織出這么好的布了!將來這些孩子長大了,咱們商會的手藝就不愁沒人傳了!”
劉東家也跟著過來:“是啊,陳老爺子,承業(yè)賢弟這提議,真是太對了!我已經跟家里說了,下次再辦學堂,我還要出銀子,出物料!”
陳遠笑著點頭,看向眾人:“諸位東家,多謝你們支持。這學堂不是陳家的,也不是哪一家布商的,是咱們冀南綢緞商會所有人的。咱們要把這學堂辦下去,在冀州辦,在德州辦,在所有州府都辦起來,讓更多的孩子有學上,有手藝學?!?/p>
眾人紛紛點頭,眼里滿是認同。院子里,孩子們的讀書聲、織機的“咔嗒”聲、布商們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成了冀南四月里最動聽的聲音。
陳遠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喝著熱茶,看著眼前的一切。陽光正好,風里帶著織錦的絲線香,也帶著孩子們的笑聲。他知道,陳家的鏢途,是用刀槍闖出來的;承業(yè)的商路,是用人心拓出來的;而這些孩子的未來,是用手藝和誠信鋪出來的。
所謂“鏢途生財”,從來不是只生銀子,而是生代代相傳的善意,生永遠有人守護的坦途。就像這織坊學堂里的織機,只要有人愿意學,愿意傳,那聲“咔嗒”聲,就會一直響下去,傳得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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