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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集：鐵剪的布料（第2頁(yè)）

這天下午，陳望山正在縫張大戶長(zhǎng)袍的云紋，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他放下針線，開門一看，是周福海。

“周掌柜，你怎么來了？”陳望山心里一緊，以為是來催賬的。

周福海手里拿著那把老鐵剪，走進(jìn)院子，看了看石桌上的布料和針線，又看了看陳望山手上的傷，嘆了口氣：“我來給你送剪子。早上我去布莊后院翻東西，看見這剪子，想起你裁布的樣子，覺得不該把它押著?！?/p>

陳望山愣住了，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你也別愣著了，”周福海把鐵剪遞給陳望山，“拿著吧，好好給你女兒做嫁衣。欠賬的事，不急，等你啥時(shí)候有了再還?！?/p>

陳望山接過鐵剪，手指摩挲著熟悉的剪柄，眼眶一下子紅了。他想說謝謝，可話到嘴邊，卻只擠出兩個(gè)字：“周掌柜……”

“行了，我走了，”周福海擺了擺手，“你抓緊做活吧，別耽誤了你女兒的婚事?！?/p>

周福海走后，陳望山握著鐵剪，站在院子里，半天沒動(dòng)。招娣從屋里出來，看見爹手里的剪子，驚喜地說：“爹，剪子贖回來了？”

陳望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抹了把眼睛，拿起鐵剪，走到石桌前，展開水綠色的細(xì)棉布。他手腕一揚(yáng)，鐵剪落下，“咔嚓”一聲，布料被裁得整整齊齊，沒有一點(diǎn)毛邊。

接下來的幾天，陳望山像是有了勁。有老鐵剪在手，裁布快了不少，做活也順暢了。他白天做張大戶的長(zhǎng)袍，晚上做女兒的嫁衣，手指上的傷慢慢好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張大戶來取長(zhǎng)袍時(shí)，看見那精致的云紋和整齊的針腳，滿意得直點(diǎn)頭：“陳裁縫，你這手藝還是這么好。下次我兒子做新衣，還找你?！闭f著，給了他雙倍的工錢。

王大娘的棉襖也做好了，她試穿了一下，合身又暖和，拉著陳望山的手說：“望山啊，謝謝你，這棉襖比我閨女做的還舒服。”也多給了他幾個(gè)銅板。

月底那天，陳望山拿著賺來的錢，去布莊還了欠賬。周福海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是個(gè)守信用的人。以后要是還需要布，隨時(shí)來拿?！?/p>

從布莊出來，陳望山拿著老鐵剪，腳步輕快?；丶业穆飞希愤^雜貨鋪，進(jìn)去買了一包細(xì)針和一盒胭脂。

回到家，招娣正在試穿新嫁衣。月白色的里衣襯得她皮膚白皙，水綠色的外衣上繡著粉色的荷花，領(lǐng)口和袖口還縫了一圈蕾絲花邊。招娣對(duì)著鏡子轉(zhuǎn)了一圈，笑得合不攏嘴：“爹，這衣裳真好看?！?/p>

陳望山看著女兒，也笑了。他把胭脂遞給招娣：“明天出嫁，把胭脂涂上，更漂亮。”

招娣接過胭脂，眼眶紅紅的：“爹，謝謝你?！?/p>

“傻丫頭，跟爹客氣啥，”陳望山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拿起老鐵剪，又看了看石桌上剩下的布料，“剩下的布，我再給你做個(gè)布包，裝嫁妝用?！?/p>

說著，他展開布料，鐵剪在他手中靈活地舞動(dòng)，“咔嚓”“咔嚓”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像是在為這樁喜事伴奏。窗外的月光灑進(jìn)來，落在鐵剪上，泛著淡淡的光，也落在陳望山和招娣的臉上，滿是溫馨。

第二天，陳招娣穿著新嫁衣，坐著花轎，嫁去了鄰鎮(zhèn)。陳望山站在門口，看著花轎遠(yuǎn)去，手里還握著那把老鐵剪。風(fēng)一吹，他的衣角飄動(dòng)，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笑。他知道，這把鐵剪，不僅裁出了女兒的嫁衣，也裁出了一家人的希望和幸福。以后的日子，他還會(huì)用這把鐵剪，做更多的衣裳，賺更多的錢，把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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