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忘了我們來這里的目的,阿奇帕德大人吩咐過,這一次除了剿滅吸血鬼殘黨之外,我們還需要將它帶回去?!奔{撒尼爾在合上手中由某種黑色礦物制成封面,純銀制成書頁的沉重鐵書之后,扭頭看向身后被豎立起來的純銀十字架。
冰藍長發(fā)的少女被用在太陽下暴曬過整整一月,又在圣水中浸泡一個星期的銀釘死死釘在上面。從她傷口中涌出的鮮血順著十字架上復雜神秘的花紋,流進鑲嵌在十字架上的特殊容器內(nèi)。
“這個女孩子長得可真可愛呢!真是太可憐了,要是她就在這里和其他老鼠一起死掉該多好啊?或者死在我的手里。我最討厭長得好看的女孩子了,她們真是令人嫉妒?!卑壬w爾嘴上說著憐憫的話,實則是在嘲笑對方的不自量力——這個可愛的家伙在掌握神意的使者面前居然還有反抗的意圖。
“真是可憐的孩子,多么令人憐憫,但我應(yīng)該抑制這種對異端的憐憫,不,這是對曾經(jīng)身為人之子的她的憐憫。這是神所允許的,就和那提箱的魔女一樣。”
納撒尼爾在說出這番話的同時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他用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我記得眷屬是要保護主人是印刻在血液里的本能,剛剛那些士兵剛才會如此奮不顧身,可主人反過來保護奴仆,真是太令人感動了!”
“好啦好啦,您的老毛病果然又犯了?。〔贿^我們可是為神服務(wù)的信徒哎,怎么能夠憐憫這些骯臟的臭蟲呢?”
艾比蓋爾有些無奈地叉腰看著老毛病又犯了的納撒尼爾,隨后她聳了聳肩膀繼續(xù)說道:“接下來就讓其他人負責把尸體全部燒掉財寶帶回去咯?我們可是還有其他任務(wù)的大忙人呢,比如找到提箱的魔女,尋找太陽之國的線索什么的……這可是會得到獎勵的任務(wù)!我又想買新禮裙了,也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我喜歡的款式和顏色!”
“既然任務(wù)完成,那我們就準備回去吧?!笔掌饝z憫之心的納撒尼爾再次看向低垂著頭的血族,他總覺得這次的任務(wù)太過輕松了些,一個家族的首領(lǐng)實力不應(yīng)該這么弱。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嗎?那個魔術(shù)師到底計劃了些什么?
一想到那個名為阿奇帕德的魔術(shù)師,納撒尼爾就莫名覺得有些抗拒與對方接觸。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到現(xiàn)在,那個青年的樣子就從未改變過,而且每次對方都會以觀察某種有趣的動物的眼神觀察他,這點讓他不禁想起某個令人反胃的惡魔。
“不,他和惡魔不一樣……”納撒尼爾輕聲否定道。
忽然,一雙覆蓋著暗紅鱗甲的蒼白手臂繞過納撒尼爾的頭纏在他的脖頸上,同時嬌媚輕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想我了吧?我感受到你在想我了,嘻嘻,你果然還是在乎我的?!?/p>
“閉嘴,死去的惡魔就應(yīng)該像真正的死人一樣安靜。”納撒尼爾無視那對手臂向前走去,穿過它們后跟上已經(jīng)小跑到馬車上坐下的艾比蓋爾。
“真冷淡??!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你一直帶著我的心臟,你就無法擺脫我。我們一定會再見的,納撒尼爾。”惡魔的聲音中充滿失望,可最后她還是乖乖退下——反正他們這輩子都無法分開,她也不急于這一時。
對于一個惡魔來說,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總有一天你會選擇站在我們這邊的,真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