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著你可能會回來收拾,就沒動過這個房間,沒想到遭遇那么多事這里還能完整保留下來……反正都在這個房間里了,你自己看著辦。”
隨著掛鎖的打開,沉重的鎖鏈直接砸落在地上揚起一片灰塵,很久都沒有人清掃的藏書室中滿是漂浮的灰塵和蛛網(wǎng)。
隱約的潮味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打噴嚏。
臉上略有些皺紋,但明顯風(fēng)韻猶存的女人雙手環(huán)腰側(cè)身讓開路,她金紅色的長發(fā)披在肩頭反射著淡淡的燭光,看起來就像渡上夕陽的金子一樣:“你想全部拿走也沒關(guān)系,反正這里我基本上用不上,不如交給有用的人。”
“謝謝你浮士德,這真是麻煩你了。重修劇場的時候保留地下部分不容易吧?”
“這算什么大事啊?反正這里幾乎沒收到坍塌的影響,就是清理廢墟的時候費了點功夫。”
有著深紅如血,發(fā)梢又泛著古老的金色的長發(fā),皮膚蒼白,面貌精致到讓人覺得虛幻的少女用手捂住鼻子避免直接吸入灰塵。
她一眼就看見被清空的書桌,知道那個人曾經(jīng)在那里寫過很多信。
可是那些信中沒有一封是屬于她的。
浮士德看見梅西爾那雙如深井一般的酒紅色眼眸盛滿落寞與憂傷,她沒忍住開口安慰道:“這不算什么,反正劇場主體挪到上面去了,保存廢墟也要花不了多少精力。你仔細找找,說不定有什么遺落的東西呢!”
“謝謝,我先把蜜莉恩用過的東西收起來吧。剩下的東西之后再說?!泵肺鳡柹钗豢跉馄綇?fù)心情,她走進藏書室輕輕拿起那只插在墨水瓶里的羽毛筆。
瓶里的墨水早就干涸了,筆尖上只有一點干涸的墨跡,不過這支筆應(yīng)該還能用。
梅西爾又拿起那張畫著亂七八糟符號的草紙,那個人受到詛咒侵蝕的時候就會用筆記錄,只不過在極度痛苦的情況下,她無法寫下什么有用的內(nèi)容就是了。
草紙上扭曲的字體居多,梅西爾用手撫過那些深深的筆痕,最后停留在紙上的最邊緣——那里用古語反復(fù)寫著“我好想你們”這句話。
“她一定見到她一直想見的那些人了,太好了?!?/p>
“嗯,你說什么,梅西爾?”靠著門框拿出煙管準備抽煙的浮士德聽到梅西爾的低語,她有些疑惑地皺眉問道。
“沒什么,這里有點悶對吧?我快點收拾好了!”梅西爾甩甩腦袋拋掉腦中雜念,她迅速把桌子上零散的物件一股腦收集起來,裝進自己帶來的木箱里面。
桌面上全是灰,隨著梅西爾的動作大量灰塵瞬間飛揚起來,她沒忍住開始瘋狂打噴嚏。
就在梅西爾準備一次性端起桌子上那一大摞書的時候,放在最上面的那本因為她打噴嚏的動作直接掉在地上,原本夾在里面的一封信從書頁間滑出來。
“嗯?還真有遺漏的?!备∈康麦@喜地撿起那封信,翻看了一下后遞給把書放進箱子里的梅西爾,“喏,給你。我覺得這封信應(yīng)該是屬于你的。”
梅西爾接過信沒說話,她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這封沒有收信人的信,將它塞進衣服內(nèi)襯繼續(xù)整理雜物:“先收拾東西,信我回去看就好?!?/p>
從梅西爾猛然加快的整理動作,浮士德不難看出其內(nèi)心的緊張與焦躁,她輕笑了一聲后走上前幫忙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