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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契約與承諾（第3頁）

“布里得，果然孩子還是很重要的啊！對了，你知道嗎？之前那些被我找到的人大多數(shù)都有違背契約的想法，他們與我簽訂契約后當(dāng)場就死掉了。”

對布里得的妥協(xié)感到相當(dāng)滿意的男人將桌面上的另一個杯子里倒?jié)M酒，將它遞給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手腕的布里得：“我想我們可以慶祝一下了，畢竟是你獲得的好處最多??！”

布里得從男人的手中將酒杯搶過來，毫不猶豫地仰頭將杯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然后他隨手丟掉酒杯，轉(zhuǎn)身伸手按住少女的肩膀。

當(dāng)看到少女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時，他又把手收了回來：“我們說好了的。”

“請先給我準(zhǔn)備一些鹽和曬干的艾草，還有一把在井水里面浸過的銀刀?！鄙倥蟮?。

“就這樣就可以了嗎？”布里德有些吃驚地挑了挑眉。

“再帶一盆炭火回來吧，就這些。”少女說完話就將一直不敢說話也不敢動的赫魯拉回房間，當(dāng)她瞥見放在屋角的燭臺的時候還順手打了一個響指。

落滿灰的蠟燭瞬間燃起，突然亮起的溫暖燭光驅(qū)散房間中的黑暗。

“過一會可能會有點痛，你自己要忍住。”少女在讓赫魯面朝下躺好的同時，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對他說道。

赫魯相當(dāng)乖巧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居然連疑問和懷疑都沒有。

“乖孩子?！鄙倥读艘幌滦π?。

“這是你要的東西?！边^了一會，布里得就將少女要求的東西拿來了。

隨后他抱著雙臂站在床的另一邊，表情嚴(yán)肅地看著少女將艾草揉碎成粉，又將粉末和鹽混合在一起。

“本來必須用在陽光下曬過十天的海鹽的，但這種鹽應(yīng)該也足夠了?！鄙倥贿呡p聲說道，一邊將因在井水中浸過，變得極其冰涼的銀餐刀插入混雜艾草粉末的鹽堆中，再用這把沾了一些鹽粒與艾草粉末的餐刀，去切割那些長在赫魯背上的幽靈菇。

幽靈菇在被割下來立刻發(fā)出細(xì)微的哀鳴聲，直到少女伸出手指捏爛菇傘下的眼睛，這些吵鬧的蘑菇才徹底安靜下來。

“每一朵幽靈菇都是一個沒有人埋葬的孩子的靈魂?！鄙倥畬⒑蒸敱成系挠撵`菇全部割下來以后，小心地將它們丟入放在一旁的炭火盆中。

火焰的灼烤下，這些蘑菇一點點的變黑和萎縮，沒有味道的白色煙霧從盆中升起，居然隱約在空氣中形成無數(shù)張人臉的形狀——是小孩子哭泣的臉。

“已經(jīng)處理好了，記得用剩下的鹽刷洗他的背部，以防幽靈菇再生。”

“你是從哪里知道這些東西的？”

“這些知識在遠(yuǎn)古就已經(jīng)被人類記載下來了，只是在久遠(yuǎn)的時光中逐漸被人遺忘了，我所做的只是學(xué)習(xí)遠(yuǎn)古的人的智慧?！鄙倥畮秃蒸敯寻岩路砗弥?，隨手掀起他常睡的枕頭。

枕頭下閃耀著斑斕光芒，青灰色像是苔蘚一樣的植物在燭火的照耀下很快就枯萎消失了，就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這是只有人在做夢的時候才會產(chǎn)生的東西，無論是好的夢還是壞的夢。我們曾做過的夢都會被這些夢苔記下來。不過遇到其他的光它們就會消失。”

“布里得老爺，從今天開始我也算是您的家人了?！鄙倥鏌o表情地將手放在胸口上，同時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掀開斗篷的兜帽，那頭絲滑的猩紅色長發(fā)順著她的肩膀滑落：“希望在未來的時間里，我們能愉快的相處。”

“您聽說過《守門人》這首詩嗎？我們要做的就是越過守門人，打開死人之國的門。在此期間，我會學(xué)習(xí)關(guān)于那扇門的一切。這段時間你只需要負(fù)責(zé)我的飯菜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