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個人是奴隸嗎?”
“不不,老爺,這可不是奴隸,這是競技場的角斗士!別看她年紀(jì)不大,以前可是出了名的角斗士,一年中起碼有兩百天以上都在和別的角斗士或者怪物戰(zhàn)斗,她能活到現(xiàn)在也是因?yàn)樗恢痹谮A?!?/p>
原本在躺椅上打瞌睡的老人聽見問話后立刻彈起來,開始介紹這個從競技場流出的“商品”。
說來也奇怪,其他幾個被淘汰的老角斗士很快就被買走,偏偏是這個年紀(jì)最小的,能力最強(qiáng)的一直被留在現(xiàn)在。
別說買家了,就連多看她兩眼的都沒有。好不容易有人來問,他可得把握住機(jī)會才行。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大概二十歲出頭,身材要比同齡人要高大許多,漆黑的教袍都掩蓋不了那身肌肉。從深邃的眉眼來看他應(yīng)該是教國人,但是細(xì)長的眼線和棕色的皮膚又明顯是屬于域外之民的特征。
是神職人員嗎?這么年輕居然會對這個年紀(jì)的角斗士感興趣。
老人輕蔑地笑了笑后繼續(xù)介紹道:“這孩子雖然年紀(jì)還小,但很能干,力氣大,你要她做什么基本上沒問題?!?/p>
“我沒打算買,只是問問……”
見老人這么熱情,普魯?shù)撬挂粫r覺得有些尷尬。
這是他第一次因“公務(wù)”來紅柳鎮(zhèn),又受到同伴的邀請來競技場娛樂。他沒想到他們所謂的娛樂竟然是觀看別人廝殺,血肉橫飛的場面差點(diǎn)沒讓他把昨天的飯菜都吐出來。
因?yàn)檫@件事,他對教會內(nèi)一些兄弟姐妹的印象發(fā)生了改變。
在他看來,作為神職人員不應(yīng)該以別人的痛苦為樂,最重要的是,來到這種場所就是不對的!
“看樣子是個清廉的修士,不過這孩子要是再處理不掉,恐怕會直接被當(dāng)成餌料喂給那些怪物了?!?/p>
老人見生意做不成以后,熱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他嫌棄地瞥了一眼躺在草席上打呵欠的少女,然后沖眼前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的普魯?shù)撬拐f道。
“你們居然用人作飼料?你們知道在教國隨意處置奴隸是會被判處……”普魯?shù)撬拐f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意識到這里是不受教國管轄的域外,無論是販賣奴隸還是隨意處置奴隸都是無人在意的。
這個女孩可能的確為競技場帶來不少收益,如今派不上用場的她自然不會被珍惜。
“多……多少錢?”
“??!什么?”正準(zhǔn)備回去繼續(xù)躺著睡覺的老人停下腳步,將手搭在耳背后面回頭大聲問道。
老人的聲音將周圍路過的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原本躺在草席上的女孩吐掉嘴里叼著的葉子,轉(zhuǎn)過頭來看向這邊。
本身就不習(xí)慣成為他人的關(guān)注對象,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的普魯?shù)撬鼓缶o拳頭大聲問道:“這個孩子,我要花多少錢你才肯交給我?”
“既然你想要買下這個孩子,那就看著隨便給點(diǎn)吧!她在競技場生活的時候就賺夠足夠贖身的錢了,本來她隨時都可以離開競技場,但她卻選擇留下來,和其他角斗士一起被出售?!?/p>
老人頗為急切地把手中的繩子遞給普魯?shù)撬?,他袖子下露出的皮膚上全是鮮紅的劃痕,像是什么尖銳東西劃傷留下的。
雖然對老人的舉動感到有些奇怪,但普魯?shù)撬惯€是順從地接過那根麻繩,順帶把自己辛苦攢下的兩枚金幣中的其中一枚,以及三枚銀幣一起交給對方。
接過金幣的老人露出狂喜的表情,他將錢塞進(jìn)衣服內(nèi)側(cè),轉(zhuǎn)身快步離開的同時還不忘說道:“真是感謝,非常感謝!那么這個怪物……不是,角斗士從現(xiàn)在開始就是你的所有物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反正她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再見,不,永遠(yuǎn)別見了!”
普魯?shù)撬姑H坏乜粗先诉h(yuǎn)去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比較好。
反倒是旁邊一直躺著的少女翻身坐了起來:“那個臭老頭子,以后再來收拾他。喂,你還愣著干什么,不帶我走嗎?”
“啊,也是。畢竟我花錢把你買下來,可我不能把你帶回教會啊,要是養(yǎng)父知道我就死定了?!逼蒸?shù)撬寡鲱^看天,忽然感覺自己一時沖動犯下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