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感覺我們就像是約定好天天見面的朋友一樣,現(xiàn)在看見你的臉我都沒有那么討厭了?!泵肺鳡柨粗K焉獸滿是傷痕的身體忽然開口道。
“我們之間可不是朋友關系,梅西爾。我是想殺死你,占據(jù)你位置的野獸,僅此而已?!痹咀跇錁渡系慕K焉獸抬起頭說道,她伸出手折斷那根帶著嫩葉的樹枝,將它插在手邊的腐殖土中。
“我知道,就是想說點什么緩和一下氣氛。不過今天你要帶我去哪兒?”
梅西爾聽到終焉獸的話后無所謂地聳聳肩,她當然知道對方?jīng)]有把自己當成朋友看待,她之所以不直接動手,只是因為有制約在罷了。
其實她也很好奇,要是哪一天制約真的消失了,終焉獸會迫不及待地對自己動手嗎?
“你明白就好,那我們該走了。”終焉獸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后轉身,就在她往前邁步的時候,她的身體忽然踉蹌了一下。
好在梅西爾反應很快,她伸手一把抓住終焉獸的手腕,有些擔心地問道:“為什么你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了?這里難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老實跟我來就好了!”身體猛地一僵的終焉獸迅速甩開梅西爾的手快步往前,似乎是擔心她發(fā)現(xiàn)什么。
感覺有些委屈的梅西爾看著手中的血跡,意識到終焉獸受了很重的傷,之前她就看到對方身上有很多傷痕,可現(xiàn)在好像越變越多了。
忽然從背后傳來的冰冷視線讓梅西爾下意識回頭看向身后,除了那些排球扭曲的古老樹木之外,就只有大片濃厚的如牛奶一般的霧氣彌漫,她沒有看見任何人影。
是我的錯覺嗎?剛剛好像人在看著我。梅西爾本來想回原路返回去檢查一下,但終焉獸的呼喚讓她不得不繼續(xù)往前走。
“你別走那么快,我有點跟不上你!”梅西爾緊盯著終焉獸的背影,對方血紅的長發(fā)就像是上好的綢緞一樣隨風飄動。也許從遠處看,這頭長發(fā)更像是鮮血染紅的旗幟。
梅西爾用手捏起垂在肩膀上的頭發(fā),她頭發(fā)的顏色也是這樣血一般的紅色,只不過發(fā)尾帶著一點暗金色。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擁有這樣奇特的發(fā)色,就算是因為賢者的血統(tǒng),她也不該擁有如此不祥的發(fā)色。
“梅西爾,這次你要仔細看著?!弊咴谇懊娴慕K焉獸忽然停下腳步說道,“這是最初開始的地方,我想有些事情對你應該會有幫助?!?/p>
梅西爾聽到終焉獸的提醒立刻打起精神,她抬起眼睛看向正前方,發(fā)現(xiàn)這里好像是一座貧瘠的村莊,莫名的熟悉感讓她立刻往前走過去。
終焉獸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看著梅西爾的背影,同時她輕聲說道:“我不知道讓你想起來是不是對你好,但至少你不會一直被蒙蔽著。”
注意到發(fā)出呻吟從床上坐起來醒的梅西爾,除了提赫和克里默之外的其他惡魔全都涌了上去。
他們過分熱情的關心讓梅西爾喘不過氣來,她只能推開撲到身上的里芬柯克大聲喊道:“不要全部撲過來,我喘不過氣了!我又不是死了,你們怎么這種反應!”
“梅西爾,你可能沒注意到周圍吧?”坐在床邊吃草莓的羅曼夫努努嘴,示意梅西爾看看身處的環(huán)境,“你睡了整整三天,我們都已經(jīng)完成老板娘的委托了。我順便還在附近轉了一圈,約了幾個漂亮的姑娘一起喝茶。”
“誰關心你做了什么!這些事情根本都不重要,還是讓我來說明情況吧!”魯巴斯對羅曼夫已經(jīng)無語了,他翻了個白眼以后認真對梅西爾說道,“我們按照你的要求,等待一天后發(fā)現(xiàn)你沒有醒來的征兆就立刻出發(fā)了。”
“在你醒來之前,我們就已經(jīng)去過蜜坊了,可是沒有見到老板娘說的那個人。”瑪麗借著用手比劃著,“準確的來說是幾乎所有的蜜坊都關門了,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總之,請你自己往窗外看看吧?!?/p>
梅西爾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房間了,她在瑪麗的攙扶下走到呈現(xiàn)六邊形的窗邊,打開門看向外面。
這里的房屋大多低矮,灌木植物相互編織呈現(xiàn)矮胖的半球形。街道兩側設立著很多藤架,而且花卉的數(shù)量也比萊迪拉要多很多,很多街道幾乎被花海淹沒了。
“小心!”馬戈德里什一把捏住差點飛到梅西爾臉上的蜜蜂,這只足足有手掌大的蜜蜂,光是扇動翅膀都發(fā)出巨大的聲音。
“蜜蜂……花之國的蜜蜂都比別的地方大啊。”
梅西爾這才注意到空氣中彌漫的不是黑色的霧氣,而是無數(shù)蜜蜂在空中飛行,鋪天蓋地的蜂群和巨大的嗡鳴聲令她有些頭皮發(fā)麻,仿佛那些不是蜜蜂,而是某種危險的武器。
難怪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誰要是敢出去,肯定會被那些焦躁不安的蜜蜂當成目標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