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結(jié)束了?
畢維斯起身茫然地看著麗莎神色悲傷的半跪在尸骨面前為死者低頭祈禱,他下意識接住德斯坦丟過來的那抹閃亮的銀光。
他疑惑地展開手,發(fā)現(xiàn)那家伙丟給自己的居然是一枚花紋簡約,甚至沒有鑲嵌寶石的婚戒。
很快,畢維斯注意到在戒指的內(nèi)側(cè)刻著這樣的一句話:“愿我們的愛情不會因為身份產(chǎn)生隔閡與分離,我永遠愛你?!?/p>
從這些話看,這個戒指的主人一定很愛他的妻子吧?也許那個怪物可能是覺得我們要搶它的戒指才攻擊我們的?哈……感覺自己也變得也不正常,居然開始胡亂瞎猜這里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甩甩頭將毫無根據(jù)的猜測甩出頭腦以后,畢維斯還是將這枚戒指收起來,他看向興沖沖跑向石碑的德斯坦,趕緊跟上去:“德斯坦,你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被畢維斯拉住的德斯坦有些不高興地皺了皺鼻子,她伸出手指向前面石碑所在的位置:“可是那邊有個沒臉的男人在向我招手,過去看看又不會讓我少塊肉!”
男人?瞬間感覺脊背發(fā)涼的畢維斯下意識地順著德斯坦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他也看見那個弓腰坐在石碑上的穿著黑色禮服的金發(fā)男性。
那個身體有些虛幻,面目模糊且禮服破爛的金發(fā)男人似乎一開始就靜靜地坐在那里搖晃著右手,等待著某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應該是沒有怨念的幽靈,估計也沒有什么危害……
猶豫一會后,畢維斯才和德斯坦一起并肩走向那個男人和石碑。
看著對方,畢維斯有些畏懼地咽了一口唾沫和深呼吸,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雖然不知道您是誰,又因為什么才一直待在這里等待某人,但現(xiàn)在您已經(jīng)可以休息了,我們會盡可能完成您的遺愿的。”
聽到畢維斯的話后,這個面目模糊的男人忽然像是從無形的壓力中解脫一般放松肩膀,他將舉起的手輕放在胸口上,向面前的兩人鞠躬行禮。
行禮過后,男人原本模糊虛幻的身影就像是清晨被風吹散的霧氣那樣逐漸消散不見。
男人消失的時候,畢維斯似乎隱約看到對方的嘴角掛著一絲無奈又悲傷的笑容,就好像在向誰表達歉意一般。
“將紅玫瑰獻給你,以此表達我深厚的愛意。將白百合交予你,希望我們愛情將會永恒。將蝶蘭別于你耳,祝愿你與我的青春永駐。愿您的靈魂能在某日得到安息和救贖……和您的愛人一起。”
“喂,你說好了的,我?guī)湍隳憔桶褢?zhàn)利品交給我,現(xiàn)在該你兌現(xiàn)諾言了!”呈“大”字躺在地上的德斯坦看著一臉無語的麗莎從自己身上跨過去,她搖晃著四肢大聲嚷嚷道。
把鑰匙丟出去以后,麗莎走到還在解讀石碑上的古文字的畢維斯身邊低頭問道:“畢維斯先生,這上面的文字解讀起來很困難嗎?”
“不,其實也不是很難。加布里埃王國殘留的文字實在是太少了,要用現(xiàn)在的語法去解讀的話,整段話會非常奇怪。對,我只是有些強迫癥而已,請您再稍微等一下。”再次用筆碳抹去寫下的內(nèi)容的畢維斯有些緊張地說道,這個距離他能輕易地感受到身旁麗莎小姐的氣息和呼吸。
這讓他很不舒服,他本在運轉(zhuǎn)的大腦都瞬間變成糨糊。
似乎是察覺到畢維斯的尷尬,麗莎不著痕跡地挪開一步并隨手推開意圖騷擾她的羅德尼,
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回頭看向正在地上打滾的德斯坦:“剛剛你是不是使用了戰(zhàn)技?那是誰教你的?”
麗莎只是用眼角余光瞟到對方的動作,但她篤定剛剛德斯坦的那一擊從包括技巧、力量等各方面來講都可以稱得上是完美,這樣的完美絕非只是付出超于常人的努力就能夠得到的,她斷定這家伙絕對有一個十分出色的老師。
“哦,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在很早以前?!?/p>
出乎麗莎預料的是,一向把她當作某種有害生物的德斯坦這次居然很平靜地回答她提出的問題,而且對方還有模有樣的握緊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像是個虔誠的信徒似的低下頭。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盯著德斯坦的麗莎忽然開口道:“你看上去不像是擁有信仰的人……哦,我也沒有說你是個橫行霸道、冷漠無情、嗜血無情的惡棍,你剛剛的祈禱動作的確非常標準,你是認識教會的什么人嗎?”
“我不知道,我感覺煩躁的時候握緊十字架就會覺得舒服很多?!?/p>
德斯坦一邊說著,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插滿十字架的天花板,她舉起胸前的十字架并用額頭抵住它:“我對這玩意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也許它是某個我認識的人的東西吧?額,我好像有點困……就睡一小會,你們忙,走的時候記得叫我一聲就好?!?/p>
就在德斯坦發(fā)表睡覺宣言的同時,一直在埋頭翻譯墓碑上的文字的畢維斯終于抬起頭來。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將手中的紙頁交給迫不及待想看的羅德尼:“大概是翻譯出來了,你們看看吧。我覺得這對我們探索這個古堡沒有什么幫助,我覺得既然會它出現(xiàn)在這么明顯的地方,那就可能會在某件事情上派上用場,所以就先收著吧。”
“咳咳,我來念念看。首先感謝一下畢維斯的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