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我們走吧!”
亞撒和瑞吉一同將手放在石墻表面以鮮血畫出來的門扉上,之后他們兩個人逐漸陷入那看似堅硬的墻壁之中,就像陷入冰涼粘稠的稀泥中一樣。
魔女的畫廊嗎?那里到底是什么樣的地方呢?視線完全變得黑暗之前,瑞吉的腦中閃現(xiàn)出幾個問題。
近段時間她一直跟著亞撒到處搜尋克洛埃的痕跡,也找到了一些線索。
傳聞中,人們將這個魔女描述成一個丑惡的老婦人,她用會吸食人血的鋒利畫筆插入人的脖頸中汲取鮮血,再用那個人的鮮血來完成畫作。通過鮮血完成的畫作會將被汲取鮮血的人的靈魂囚禁在畫中,利用靈魂的力量就可以實現(xiàn)持畫者的愿望……
“哇!是一條狗呢,而且是一只胖胖的狗,好可愛!”
視線清晰起來的時候,瑞吉首先看見的是一只白毛肥胖的大狗,她激動地抱住這只毛球似的,身形有些虛幻的大狗。這只大狗也友善地對她搖晃起面包卷似的尾巴。
“狗?這種地方怎么會有狗?”早就將巨劍橫在身前,做好被襲擊的心理準備的亞撒頗為疑惑地看了一眼在瑞吉懷里哼哼唧唧的白狗,然后他單手持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現(xiàn)在兩個人身處的地方憑他的語言水平的確很難形容,粗略地來講,就是和他之前暫居的旅館一樣狹窄的長廊。木質的地板和墻面早已經腐朽不堪,生長出暗綠色潮濕的青苔和顏色艷麗的蘑菇。
兩人頭頂只是仿佛無邊的黑暗,淡淡灰色的霧氣在空中彌漫,讓本就死寂無聲的環(huán)境顯得更加詭異與陰森。腳下的木板只要稍微用力踐踏就會發(fā)出嘎吱的聲響,這讓亞撒懷疑腳下的這片木板隨時會塌陷下去。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他發(fā)現(xiàn)木板下其實是堅硬的黑色石材,不仔細看的話會誤以為腳下是黑色的虛空。
“亞撒,亞撒,這條狗狗跟我一樣是彌留者哦!”
“嗯,我知道了,你也別管它了,我們得在早晨來臨之前抓到‘魔女畫廊的根源’?!眮喨鲆呀洃械盟伎寄菞l狗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他現(xiàn)在只想立刻把這個詭異的地方徹底毀掉,免得還有一些不要命的人請來帶走怪畫,被怪畫殺死后成為怪畫的一部分,再去害死別人。
黑暗中,亞撒原本是血紅色的眼睛變成暗金色,同時令人恐懼又滿含暴虐的光芒從他的眼瞳中亮起。
抱著那只站起來比自己還高的白狗的瑞吉,皺了一下眉后輕輕地嘆了口氣:“好,我來帶路?!?/p>
在此之后,瑞吉和亞撒一言不發(fā)地沿著仿佛無盡的走廊向前。突然,亞撒注意到身邊的木墻上開始出現(xiàn)各種畫工細膩但顏色灰暗的畫作。
這些畫作有描繪動物的、也有描繪人類的、還有描繪就算活過悠長歲的他也未曾見過的怪物的……這些畫似乎都有自己的靈魂一般,在木制的畫框內活動著。
亞撒停下腳步用手指摩挲其中一幅精靈少女的畫像,他注意到畫中金發(fā)綠眸的精靈少女用手中的百合花束遮住臉,羞澀地避開他放在畫上的手指。
“真是不可思議。”亞撒望著怪畫喃喃道。
“怎么了,舍不得毀掉這些畫了嗎?也是,一個人類的孩子能夠做到這種地步也是相當不容易的了。一看就知道,這里所有的作品應該都是她花費很多時間創(chuàng)作出來的吧?”
本來是在前面帶路的瑞吉展開雙臂原地打了個轉,她背著手盯著正在仔細欣賞那些怪畫的亞撒,最后她歪頭說出真心話:“亞撒,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把這些怪畫交給自贖會的人,我相信他們會好好處理……”
“瑞吉,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無論這些東西對他人到底是不是有害的,它們的本質永遠是惡。為了避免這些東西對他人造成傷害,我們必須得消滅它們?!眮喨鲆贿叧谅曊f道,一邊順手拍了拍不服氣地鼓起了腮幫子的瑞吉的頭。
“亞撒是個固執(zhí)的臭老頭!”
“我本來年紀也不小了?!?/p>
忽然,亞撒像是感覺到什么緊皺起眉頭注視前方,那條一直緊跟著他們的白狗突然狂吠起來。
“瑞吉,站在我身后不要亂走,有什么東西來了?!鄙眢w緊繃的亞撒抽出綁在大腿上的刺刀橫在面前,警惕起前方可能出現(xiàn)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