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高爾等人準備好物資和坐騎后在傍晚離開教國,除了自己花錢租了一只布洛鳥的九鬼和本來有坐騎的格里高爾之外,其他沒有馬匹之外的生物乘騎經(jīng)驗的人都老實坐在馬車上,由格里高爾的鳥蛇拉著向著名為紅柳鎮(zhèn)的中轉(zhuǎn)地前進。
格里高爾考慮到委托人們想趕時間,決定除了吃飯方便之外的時間都趕路,其他人只要坐著休息就可以了。
只是坐著肯定非常無聊,于是林佰宇、王宸和另一個穿著深青色法衣,頭上戴著深黑色斗笠,只看見削尖下巴和臉頰兩側(cè)的幾縷發(fā)絲的年輕女人玩起了賭錢。
他們用鐵做的有六面的骰子比大小,把骰子裝進竹筒里搖晃后倒出來,點數(shù)最小的就要給點數(shù)大的一到兩枚圓形方孔,被叫做“銅錢”的錢幣。
和這些東方人融不進去的艾尼只能縮在一邊看書,離開商會前教他的丹妮女士居然還托人把他的識字圖冊送過來……這是讓他完成委托的時候也要學習嗎?
又輸了一局的林佰宇把手里的銅錢丟給得意得尾巴快翹起來的王宸,決定晚上再好好教訓(xùn)他。
開始下一局之前他瞟了一眼打瞌睡的艾尼,伸長手在他肩膀上:“艾尼小兄弟,馬車顛簸,看書對眼睛不好,不妨也來賭一把吧?”
“賭博就算了……”艾尼擺擺手,他總覺得不該和這些人混得太熟。
見艾尼縮手縮腳還挺可愛的,馬車里唯一的女人直接爬過去摟住他的肩膀說道:“這算什么賭啊,就是玩玩而已!來,姐姐教你?。∧憧茨?,這個骰子是我特別制作的,不僅可以用來玩,還可以用來殺人呢!”
艾尼沒想到這個女人也能與自己順暢交流,他有些吃驚地瞪大眼睛看著對方,之后就被彈了一下鼻子:“好痛!”
楊士櫟收回布滿老繭和傷痕的手指,有些不太高興地嘟嘴說道:“看什么呢!你難道認為姐姐我會把你也殺掉嗎?我可喜歡你這樣好難捏的男人了,以前小林也和你一樣呢,現(xiàn)在都不和我親近了。你說對吧,小林?”
“我以前也不怎么和你親近。”林佰宇露出危險的笑容,似乎是在警告楊士櫟不要再說了。
“來吧,趁手氣好多來幾把?!蓖蹂反执蟮氖种敢馔獾撵`活,他手里翻滾著骰子看得艾尼眼花繚亂的。
好奇心驅(qū)使著艾尼乖乖和其他人一起圍成圈坐下,比大小的游戲比想象中的要簡單,他發(fā)現(xiàn)三個人搖竹筒的方式都非常特別,有意地控制角度和力度以后就能得到想要的點數(shù),到頭來輸?shù)娜司谷恢挥兴?/p>
很快林佰宇給艾尼的十枚銅錢都沒有了,而艾尼才剛剛掌握了一些玩的技巧,所以他想繼續(xù)玩,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看穿艾尼的想法的楊士櫟豎起手指對骰子一點,骰子一下就飛到她的手里:“既然銅錢容易用完,不如我們換個玩的方式吧!比如輸了的就回答一個問題怎么樣?”
“問題,不太過分就可以。”艾尼覺得有點不太對,又想想幾個問題對自己而言算不上什么就答應(yīng)了。
“我們繼續(xù)吧,銅錢楊士櫟收起來吧,用不上了?!?/p>
“好。”楊士櫟一招手就讓排在地上的銅錢飛入寬大的袖口,之后她抓起竹筒把骰子丟進去:“這一次換我先!看我一發(fā)讓你們高攀不起!”
駕車的格里高爾分心聽著馬車里面的動靜,當聽見楊士櫟的提議的時候,她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這種游戲有什么意思,想從那家伙嘴里套點什么情報出來嗎?”
“你看起來像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一樣,臉真難看。笑一個怎么樣?”一直在旁邊跟著的九鬼挺悠閑,甚至還有空騰只手取下腰間的酒壺喝酒。他醉醺醺地湊到格里高爾身邊,似乎是打算和她聊會天排解寂寞。
格里高爾對這個總是不著調(diào)的男人沒什么好感,她翻了個白眼以后不搭理對方。
自討沒趣的九鬼又灌了口酒,瞥了馬車一眼壓低聲音說道:“這些家伙要去的地方你知道是哪兒嗎?他們根本沒告訴我具體的位置和情況,只讓我按他們的指令行動。我可不是那種乖乖聽話的人,他們要我對你們動手,我肯定是不會干的,你放心。”
“對我們動手?我們是他們雇來的向?qū)В瑢ξ覀儎邮炙麄兡艿玫绞裁春锰??”格里高爾覺得九鬼有點搞笑,或者說是腦子不大正常。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楊士櫟和林佰宇曾經(jīng)是為朝廷賣命的方士,這兩人推崇煉丹修仙,但在煉丹上又沒摸出什么門道,就被皇帝老兒當成招搖誆騙的騙子趕出宮了。哦,對了王宸是林佰宇養(yǎng)的面首,當年離開的時候他主動跟林佰宇一起走的?!?/p>
也不知道九鬼從哪里打聽到的這些事情,這種有些八卦性質(zhì)的故事勾起格里高爾的興趣。她一邊駕車,一邊分心聽對方小聲講,同時思考那三個家伙來這里的目的可能是為了尋找某種東西。
格里高爾結(jié)合這段時間自己聽到的各種流言傳聞,比較吸引人的就是關(guān)于域外某處遺跡的傳聞,有人去那里之后獲得不老不死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