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救救我,我被困在這里無法離開!如果你救我出去,要我給你什么報酬都可以!我以植神的名義發(fā)誓,絕不背信棄義!”
聽到黑暗中傳來的微弱求救聲,馬戈德里什警惕地上前,他的掌心中燃起一朵幽藍(lán)色的鬼火,幽幽的藍(lán)光照亮小部分的黑暗。
直到火光將周圍照亮,馬戈德里什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地板下面是人工開鑿的空間,可能是因?yàn)闆]有做好防潮,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地道特有的潮濕味道。
這里具體有多大馬戈德里什一時也無法搞清楚,不過他感覺到?jīng)]能清理干凈的泥沙堆積鋪在地上,周圍還能看見一些不知名的野草和野花。
碎石子和沙粒與馬戈德里什的鞋底摩擦發(fā)出輕微的聲響,他忽然發(fā)現(xiàn)地面上盤虬的樹根和平常看見的樹根有一些不同。
這里的樹根竟然像是網(wǎng)絡(luò)一樣覆蓋這片區(qū)域,它們看起來像是白橡木的樹根,可是據(jù)他所知白橡木的樹根不可能這樣錯綜盤虬。
“不要碰到那些樹根……它們會攻擊你!”
黑暗中的那個人開口提醒時明顯有些晚了,馬戈德里什已經(jīng)一腳踩在腳邊的樹根上。下一秒,他腳邊所有的樹根像受到刺激一般蠕動起來,它們從地上昂起并朝他沖了過去。
見此狀況,馬戈德里什沒有絲毫驚慌,他淡定揮舞起一直拿在手中的撬棍擊退那些詭異的樹根,同時他身后的影子動了起來,數(shù)根影子凝聚而成的長釘將樹根釘死在地上。
黑暗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除了被釘死后立刻干枯萎縮的樹根之外,其他隱藏在黑暗中的樹根竟然紛紛退去——它們似乎是感覺到害怕。
重物砸落在地上的聲音響起,馬戈德里什一邊警惕著那些樹根的襲擊,一邊迅速上前,摘下掛在腰間的水囊打開木塞遞過去:“這是干凈的水,請用?!?/p>
“仁愛的植神,感謝您對我的庇護(hù)。真是太感激你了!要不是你的話,我估計會死在這個地方?!?/p>
趴在地上的人聲音沙啞虛弱,她忙不迭地從馬戈德里什手里接過水囊,幾口將里面的水喝得干干凈凈,甚至還用舌頭去舔殘留在邊緣的水珠。
馬戈德里什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花民,對于其現(xiàn)在的這個狀況,也許還是不要發(fā)表任何意見會比較好。
被困在這里的是個看起來年紀(jì)不大的花民,她穿著厚重的防蟄服,皮膚蒼白中透著淺綠色。
一頭淡綠色的短發(fā)薄薄覆蓋在她的頭頂上,而且頭發(fā)之間還長著許多幾近枯萎的紫苜蓿和車前草,一看就是很多天沒有正常接觸水和陽光。
“哈……這口水簡直比我之前喝的任何水都要美味,還活著真是太好了?!?/p>
克洛弗虛弱到看眼前的人都有好幾個疊影,她禮貌地向馬戈德里什請求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但是在這之前你能把我背到樓上去嗎?我感覺自己快要餓暈了!讓我先吃點(diǎn)東西再和你說明情況好嗎?”
“當(dāng)然沒有問題,請爬到我背上來,我把你背上去?!?/p>
“讓老人背還是太……嗚啊!老爺子你的力氣可真大啊,你真的是老人嗎?還是說戴著人皮面具?”
馬戈德里什當(dāng)然不會讓克洛弗餓暈在自己面前,他扯下一截樹根后連忙背著人回到上一層,將人安置在門口還能曬到太陽的地方。
梅西爾在一層焦急等待馬戈德里什歸來,聽到下面?zhèn)鱽淼膭屿o時,她還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當(dāng)梅西爾看見馬戈德里什出現(xiàn)但沒有停下腳步時,她下意識地跟出去,發(fā)現(xiàn)對方居然從地下帶回來一個花民。她有些吃驚地捂著嘴問道:“馬戈德里什,這是誰?”
“小姐,這是我從地下……”
馬戈德里什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克洛弗直接打斷了,這個剛剛還快要死掉的花民曬到太陽后立刻就精神起來:“你好,小姐,我是這里的老板克洛弗!很抱歉沒能及時招待你,你是這位老先生的同伴吧?哎呀,你長得這么漂亮,難道你也打算參加那個祭典嗎?”
克洛弗的熱情讓梅西爾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她只能笑著點(diǎn)頭道:“嗯,您好,我是專門來找您的,不過您說的祭典是什么?”
“原來你不知道這件事情,那怪我多嘴了!等我休息一下再來向你們表示感謝好嗎?”意識到自己的多嘴,克洛弗有些僵硬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梅西爾對克洛弗轉(zhuǎn)移話題的做法沒什么意見,她轉(zhuǎn)頭對馬戈德里什揮揮手:“當(dāng)然沒有問題,馬戈德里什,麻煩你過來一下。”
等確認(rèn)已經(jīng)完全脫離克洛弗的視野,并且保證對方聽不見這邊的聲音后,梅西爾才抱著手臂問道:“馬戈德里什,你下去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