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愛的兒子,從你被西恩蒙特家族的人接走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十二年了?,F(xiàn)在你應(yīng)該成為家族中一個被重用的魔術(shù)師了吧?或者說是已經(jīng)離開家族自力更生了?不管怎么樣,你都是一個可以為自己的人生做打算的大人了,媽媽知道你為了不落后于別人一直很努力,但是要記得適當(dāng)?shù)男菹ⅲ晃兜呐κ遣粫〉煤玫某尚У?。適度的努力和充足的休息往往能夠事半功倍不是嗎?”
“我親愛的兒子,收到你的回信我很高興,很抱歉近段時間我不能再給你寫信了。前幾天來家里的藥師說我的身體不好,需要躺著好好休息。你的大哥一天又很忙,沒空幫我寫信。呵呵,這封信是我瞞著他偷偷寄給你的,希望你看到這封信能打起精神來,事情會好起來的。還有去見家主的時候,你要修理干凈你的胡子,穿上最好的衣服,不要給自己丟臉!”
“我親愛的兒子,為了給你驚喜,我沒有告訴你,我和你大哥打算決定搬到謝瑞比蓋城居住了。你不是經(jīng)常在信里提起你會到謝瑞比蓋城學(xué)習(xí)嗎?如果是在那里的話,我們就可以經(jīng)常見面了吧?那么多年過去了,你到底長高了多少呢?說不定我可能已經(jīng)認(rèn)不出來你了吧?不過還好,在死之前我還能和你見一面。希望在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jīng)遇見能和你一起好好生活的人了?!?/p>
“親愛的兒子,就在昨天我們收到一封來自某個公爵大人的宴會邀請,我和你大哥打算應(yīng)邀參加宴會。你不必?fù)?dān)心,我們不會在宴會上失禮出丑的。到時候媽媽會把宴會上的見聞寫在信里告訴你?!?/p>
“您就是畢維斯·舍內(nèi)曼先生?我是切斯特頓·倫納德·菲茨霍德公爵大人的管家,您可以稱呼我為阿圖羅。今天我來找您,是有些事情想要告知您,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啊,您好阿圖羅先生,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剛剛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全身都是汗臭味的黑棕色長發(fā)的健壯青年一邊用搭在肩上的汗巾擦去汗水,一邊下意識地離面前這個穿著考究優(yōu)雅,笑容有些讓自己不舒服的男性稍微遠(yuǎn)一些。
“我是來送邀請函和您母親的物品的,您應(yīng)該很久沒有見過您的母親了吧?”阿圖羅禮貌地遞上準(zhǔn)備好的東西。
青年抬起紅棕色眼睛,看到阿圖羅伸手遞過來的黑色信封,同時他還注意到墊在信封下面的東西:那是一本封面由不知名動物的光滑皮毛制成的古舊日記。
日記的封面除了被澆上融化的蠟燭油之外,還鑲嵌著一顆大小色澤完美的鴿血紅寶石。書脊邊緣釘著數(shù)個生銹的鉚釘以穩(wěn)定羊皮紙制成的內(nèi)頁,無數(shù)作為書簽的木條被插在日記之中,泛黃破損羊皮紙隱約能看見血色。
“這是我們家族流傳下來的日記!”瞬間瞳孔緊縮的畢維斯劈手從阿圖羅的手中將日記搶過來,被他完全忽略的信封飄掉在了地上。
完全沒有因為畢維斯的失禮感到氣惱的阿圖羅彎腰將信封撿起來,并重新雙手將信封遞過去:“這也是給您的,請您收下?!?/p>
“為什么……為什么我母親的日記會在你的手里?我記得她去參加什么宴會,之后就再也沒有寫信給我,我還特意去問過……”畢維斯在反復(fù)摩挲著日記表面確認(rèn)這個不是仿制品之后,他才猛地上前揪住阿圖羅的衣領(lǐng),試圖讓這個將日記帶來的人把一切都解釋清楚。
“能請您不要動手嗎?”阿圖羅依舊保持著微笑。
畢維斯注意到阿圖羅的眼神時突然感到脊背一陣惡寒,他下意識地松開手后退幾步。
阿圖羅后退幾步正了正領(lǐng)巾說道:“您想知道一切的真相的話,就去參加公爵大人的宴會。那里就連死亡都不存在,想必您尋找的真相也會更容易一點吧?”
“那么,告辭了。公爵大人會期待著您的到來?!闭f完這句以后,將手放在胸口行禮的阿圖羅便退入工坊的黑暗之中,最終和黑暗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