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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巖小說>聲律啟蒙一東其三典故 > 第99章 臨行夜聊(第1頁)

            第99章 臨行夜聊(第1頁)

            那天傍晚,阿禾坐在二樓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膝頭那支竹笛。竹笛的笛身被摩挲得發(fā)亮,第三孔的位置有個極淺的凹痕——那是去年她練《鷓鴣飛》時,總也吹不圓那個長音,急得用指節(jié)不停敲笛身留下的。此刻夕陽正斜斜地穿過窗欞,在蘇燕卿的琴弦上織出一張細碎的金網(wǎng),那些跳躍的光粒落在凹痕里,竟像蓄了一汪小小的泉,輕輕晃著。

            蘇燕卿彈的是《折柳》,調(diào)子比往日慢了些,每個音符都像在指尖洇了墨,慢慢暈開,生怕驚擾了這暮春的靜。她的側(cè)臉在夕陽里泛著暖黃,鬢邊那支羊脂玉簪被照得透亮,簪頭半開的紫藤花折射出細碎的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像落了層金粉。阿禾望著那光,忽然覺得眼睛里的白翳又淡了些——能看清她蹙眉時眉間的淺紋,那是常年練琴壓出的痕跡;能看清她抬手時袖口沾著的紫藤花瓣,花瓣邊緣還帶著點露水的濕意,該是清晨去廊下采的;甚至能看清她指尖纏著的膠布,膠布邊緣露出的皮肉泛著紅,是今早練琴時被弦磨破了皮,她卻笑著說“舊傷添新痕,倒像給弦留了個念想”。

            “蘇姐姐,”阿禾忽然開口,聲音被夕陽烘得有些暖,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哽咽,“等我走到西湖,就采片最大的荷葉給你寄回來。要像當年畫舫上的那片,綠得能映出人影的,我會在葉梗上系根紅繩,像笛尾的這根,你一摸就知道是我寄的?!?/p>

            她記得去年暮春,蘇燕卿曾指著話本里的西湖圖給她看,指尖劃過畫中“曲院風荷”四個字,指甲蓋輕輕叩著紙面:“那里的荷葉能遮過人,雨天撐著走,比傘還雅致。”那時阿禾正摸著窗臺上的茉莉,忽然說“想看看真的荷葉”,蘇燕卿便把那頁圖畫折了角,折痕深得像要嵌進紙里,說“等你眼睛好了,咱們一起去”。此刻提起,阿禾看見蘇燕卿的指尖在弦上頓了頓,調(diào)子漏了個輕顫,像雁子掠過時翅膀沾了露水,抖落的水珠砸在水面上,漾開一圈圈漣漪。

            “走到雁門關(guān),我就撿塊帶霜的石頭?!卑⒑痰闹讣鈩澾^笛孔,笛尾的紅繩輕輕掃過手背,像蘇燕卿總愛撓她手心的癢,那癢里藏著的溫柔,是怕她練笛太苦,故意逗她笑,“你說過‘邊關(guān)的石頭經(jīng)了風霜,能磨出月亮的光’,我要找塊最圓的,用布包著寄給你。你把它壓在《平沙落雁》的譜子上,彈琴時摸著它,就當聽見了雁門關(guān)的風。”

            蘇燕卿抬眼望她,夕陽正落在她眼底,亮得像盛著一汪春水,水里面晃著阿禾的影子?!把汩T關(guān)的霜重,”她的聲音混著弦音,軟軟的,像浸了蜜,“撿石頭時記得戴手套,你手嫩,別讓霜氣凍著?!彼D了頓,指尖在弦上輕輕一挑,一個清越的音漫開來,像山澗的泉水落在青石上,“我書房的博古架上,早給那塊石頭留了位置,就在你送我的那支干蓮蓬旁邊,它倆準合得來。”

            阿禾笑了,眼角的淚卻差點落下來。她想起那支干蓮蓬,是去年秋天在荷塘邊撿的,蓮籽被蟲蛀了大半,她卻寶貝地捧著回來,褲腳還沾著泥,說“蘇姐姐看,這蓮蓬像不像個小戲臺?”蘇燕卿當時正描一幅山水,聞言立刻放下筆,找了個青瓷小瓶把它插起來,瓶身上還特意用金粉補了朵小小的荷花,說“是阿禾送的,再破也是寶”。如今那蓮蓬就在博古架上,風吹過的時候,空了的蓮籽殼還會輕輕響,像在說“我在這里”。

            “走到素月庵,”阿禾的聲音輕了些,帶著點對未來的鄭重,每個字都像在舌尖滾了又滾,“我就替你在菩提樹下掛個祈愿牌。牌上不寫別的,就寫‘蘇燕卿的琵琶,永遠有弦可彈’。師父說,菩提樹下的祈愿最靈,風吹過牌角的聲兒,就是菩薩在應(yīng)?!?/p>

            她忽然想起離開素月庵時,師父把素心的信物交她,那是串菩提子,每顆上都刻著極小的“行”字。師父說“素心不是困在庵堂里念經(jīng),是帶著善心走天下,把走過的路都變成經(jīng)卷”。那時她不懂,總覺得經(jīng)卷該是黃紙黑字的模樣,此刻望著蘇燕卿鬢邊的玉簪,忽然就懂了——她的經(jīng)卷里,該有煙雨樓的紫藤,有青崖山的澗水,更該有眼前這個人,笑著聽她把天下的故事說盡。那些故事里,有她笨拙的吹笛聲,有蘇燕卿溫柔的指正,有廊下飄落的紫藤花,還有每個清晨,蘇燕卿為她溫在爐上的那杯茶。

            蘇燕卿的指尖終于離開琴弦,余音繞著屋梁打了個轉(zhuǎn),輕輕落在阿禾的發(fā)間,像母親的手在撫摸。她轉(zhuǎn)身時,夕陽恰好漫過她的肩頭,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一直鋪到阿禾腳邊,像條溫暖的路。“我在煙雨樓等你?!彼紫聛?,與阿禾平視,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袖傳過來,像揣了個暖爐,“等你寄來的荷葉,我會把它晾在廊下,讓紫藤花落在上面,等干了就夾進《柳毅傳》里,正好壓著你總摸的那頁——就是你說‘柳毅的筆該再剛硬些’的那頁;等你撿的石頭,我會每天用軟布擦一遍,像養(yǎng)玉那樣養(yǎng)著,讓它真的透出月亮的光,晚上就放在窗臺,替你照亮檐下的燕子窩;等你說的菩提牌聲,風從南邊來的時候,我就坐在窗邊彈琵琶,讓弦音應(yīng)和著那聲兒,像咱們倆在對談,你說好不好?”

            她忽然從衣襟里摸出個小布包,層層打開,里面是片壓平的紫藤花,干了卻還紫得發(fā)亮,邊緣有點卷,是今早從欄桿上摘的?!斑@個你帶著?!彼鸦ㄈM阿禾手心,指尖在她掌心輕輕一按,那力道,像在蓋章,又像在告別,“走到哪兒都帶著,想我的時候就摸一摸,花瓣的紋路還在,像我在跟你說話。你看這花瓣的邊緣,是不是跟我給你梳頭時,總愛繞的發(fā)圈一個弧度?”

            阿禾攥緊那片花,忽然覺得眼眶發(fā)燙,燙得像要把眼淚都燒開。她笑著指了指窗外:“您看,紫藤花落在笛孔里了。”果然有片紫花瓣悠悠飄著,卡在第三孔與第四孔之間,夕陽照在上面,透出淡淡的粉,“這光,夠我看一輩子了。”

            真的夠了。這光里有蘇燕卿教她識譜時的耐心,有替她處理笛膜時的專注,有把她凍僵的手揣進懷里的溫暖,還有無數(shù)個清晨,她在琴邊練笛,蘇燕卿在案頭研墨,陽光漫進來,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幅永遠畫不完的畫。

            她要帶著這光走。走到西湖的煙雨里,看荷葉上的雨珠滾成碎銀,就想起蘇燕卿彈琵琶時輪指的顫,那指尖的靈活,是無數(shù)個日夜練出來的;走到雁門關(guān)的風霜里,聽朔風卷著沙石打在臉上,就摸出竹笛吹段《折柳》,讓調(diào)子順著風飄回江南,蘇燕卿聽見了,定會笑著說“氣息穩(wěn)了,比上次好聽”;走到素月庵的晨鐘暮鼓里,跪在菩提樹下敲木魚時,就想起煙雨樓的銅鈴,叮鈴叮鈴,像蘇燕卿總在喊“阿禾,茶溫好了”,那茶湯里,總臥著兩顆紅棗,是怕她路上低血糖。

            她要讓每一步都踩著光,像踩著蘇燕卿替她鋪的紫藤花瓣路。那些落在石板上的、飄在窗臺上的、藏在笛孔里的花瓣,都是她們的約定,一片是荷葉,一片是石頭,一片是菩提樹下的祈愿,數(shù)也數(shù)不清,卻每片都刻著“等”與“歸”?!暗取笔翘K燕卿在煙雨樓的守候,“歸”是她走遍天下后,終將回到那片紫藤花下的篤定。

            窗外的銅鈴又輕輕晃起來,叮鈴叮鈴,像被風推著在說“好”。廊下的紫藤花還在落,一朵接一朵,像下了場紫色的雨。有片花瓣悠悠飄進窗,恰好落在阿禾的手背上,帶著點夕陽的暖,像蘇燕卿的指尖,輕輕一碰,就讓心里的光,亮得更盛了。那花瓣的紋路里,仿佛還沾著蘇燕卿的體溫,是她清晨采花時,指腹的溫度留在了上面。

            阿禾低頭,看見那片花瓣的影子落在手背上,像個小小的“約”字。她忽然想起蘇燕卿畫的青崖山圖,最后一頁的背面,藏著行極小的字,是她用指尖一點點摸出來的——“此去山高水長,盼卿步步生光”。那時不懂,只當是蘇姐姐隨手寫的句子,此刻才明白,蘇燕卿的盼,從來不是盼她成為多么厲害的人,而是盼她無論走到哪里,心里都揣著光,揣著暖,揣著這份不必言說的惦念。

            蘇燕卿已經(jīng)重新調(diào)好了弦,指尖落在上面,卻沒再彈。她望著窗外的夕陽,輕聲說:“明早我送你到碼頭。阿福說要早起給你包紫藤糕,用新磨的糯米粉,他說‘阿禾姐姐吃了我的糕,走到哪兒都能想起煙雨樓的甜’?!卑⒏J菬熡陿呛髲N的小伙計,總愛跟在阿禾身后,聽她吹笛,說要學首《小放?!方o爹娘聽。

            “好。”阿禾點頭,把那片紫藤花夾進蘇燕卿送的絹紙里,正好是畫青崖山瀑布的那頁,花瓣落在瀑布的墨痕上,像道紫色的虹。她記得這頁是蘇燕卿畫了最久的,光是瀑布的水花,就用了七種墨色,她說“瀑布要像人生,有急有緩,有濃有淡,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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