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暗樁傳來的消息?!卑⒊幊噬弦痪矸狐S的賬本,“三年前北疆軍餉虧空案,經手人正是戶部侍郎——蕭景珩的岳父。”蕭景琰翻開賬本,指腹摩挲著那些被篡改的數(shù)字。原來從那時起,一場針對他的陰謀就已悄然展開。春雨綿綿的日子,蕭景琰扮作商賈潛入黔州黑市。角落里,一個獨眼老者向他遞來半塊青銅令牌:“逍遙閣的人在找您,說是能助殿下奪回江山?!绷钆粕系募y路與他懷中虎符嚴絲合縫,蕭景琰望著雨幕中若隱若現(xiàn)的青山,終于露出蟄伏半年來的第一個笑容。第三章暗潮涌動京都的玉蘭開得正好,蕭景珩坐在監(jiān)國寶座上,把玩著新得的翡翠扳指。淑妃倚在軟榻上,腹中胎兒已顯懷?!扮駜?,那孽障在黔州可有異動?”淑妃輕撫腹部,眼角的細紋里藏著算計?!皟撼家雅扇硕⒅贿^是喪家之犬。”蕭景珩冷笑,卻不知此時的黔州,蕭景琰正與逍遙閣閣主對視。閣主蒙著銀色面具,聲音沙啞如砂紙:“太子想復仇,需答應我三個條件。”“但說無妨。”“第一,助我尋回失傳的《天機策》;第二,登基后開放海禁;第三……”閣主頓了頓,“殺了當今戶部尚書。”蕭景琰瞳孔微縮。戶部尚書正是蕭景珩的岳父,也是當年軍餉案的關鍵人物。他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成交。”與此同時,京都御史臺突然爆發(fā)彈劾潮。數(shù)位言官聯(lián)名上書,直指戶部賬冊混亂,邊關將士忍饑受凍。蕭景珩拍案而起:“定是蕭景琰搞的鬼!”他立即派人徹查,卻發(fā)現(xiàn)所有線索都指向早已去世的戶部侍郎——自己的岳父。淑妃聽聞消息,驚得打翻茶盞:“珩兒,你岳父做事向來謹慎,怎會……”話未說完,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聲,貼身宮女臉色慘白:“娘娘,陛下宣您即刻入宮!”蕭景琰站在黔州城頭,看著天邊火燒云。阿硯遞來密報:“殿下,京都亂了?!彼归_信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第一步棋,不過是用三年前的舊案撕開蕭景珩的防線。真正的殺招,還在后頭。第四章美人計江南煙雨朦朧,畫舫上琵琶聲婉轉。蕭景琰身著月白長衫,倚在欄桿上,目光落在船頭撫琴的女子身上。那女子名喚青鸞,原是教坊司頭牌,如今卻是逍遙閣精心培養(yǎng)的棋子?!肮涌墒窃诘仁裁慈耍俊鼻帑[蓮步輕移,遞上一盞碧螺春。蕭景琰接過茶盞,茶香混著她身上的茉莉香縈繞鼻尖。遠處傳來馬蹄聲,一隊黑衣人護送著馬車停在渡口,車簾掀開,露出蕭景珩貼身侍衛(wèi)統(tǒng)領的臉。三日后,蕭景珩收到密報:“殿下,有人在江南見到廢太子,身邊還帶著個絕色女子?!彼笏槭种胁璞K,眼中閃過殺意。自京都風波后,他雖暫時穩(wěn)住局面,但父皇看他的眼神已不如從前。若蕭景琰真在江南勾結勢力,那他不得不防。青鸞依照計劃,在蕭景珩派來的暗衛(wèi)面前“無意”掉落一枚玉佩。那玉佩正是蕭景琰初封太子時,淑妃賞賜的。暗衛(wèi)將玉佩呈給蕭景珩,他望著玉佩上的紋路,臉色陰沉如雷:“原來他與母妃早有勾結!”蕭景琰在暗處看著這一切,心中冷笑。青鸞不過是枚棄子,真正的殺招,是讓蕭景珩誤以為他與淑妃有舊怨,從而離間這對母子。當蕭景珩帶著人馬趕往江南時,蕭景琰已悄然北上,來到了戍守邊關的靖遠大將軍營帳前。第五章兵符之謎寒風卷著雪粒拍打在軍帳上,靖遠大將軍陸沉舟看著面前的年輕人,目光如炬:“殿下憑什么讓我相信,你不是謀反的逆臣?”蕭景琰不慌不忙掏出虎符:“三年前北疆之戰(zhàn),末將持此虎符調兵,將軍可還記得?”陸沉舟接過虎符,摩挲著上面的紋路,往事如潮水般涌來。那時的蕭景琰還是意氣風發(fā)的太子,親自率軍沖鋒陷陣,救了被困的陸家軍?!翱杀菹碌闹家狻标懗林郦q豫?!皩④娬埧础!笔捑扮归_一卷密檔,上面詳細記載了蕭景珩如何勾結外敵,用假軍報誣陷他謀反。陸沉舟越看臉色越沉,最后猛地拍案:“末將愿追隨殿下清君側!”與此同時,蕭景珩在江南撲了個空,得知蕭景琰去了邊關,頓時慌了神。他立刻修書給駐守潼關的守將,讓其封鎖關隘??伤恢溃鞘貙⒃缫驯诲羞b閣收買。蕭景琰站在長城之上,望著蒼茫大地。手中虎符與逍遙閣的令牌交相輝映,他知道,是時候亮出真正的底牌了。當夜,邊關烽火四起,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向京都進發(fā)。蕭景珩接到戰(zhàn)報時,淑妃恰好臨盆,產房內傳來嬰兒啼哭,卻驚破了他最后的美夢。第六章宮變時刻京都城門緊閉,蕭景珩登上城樓,看著城外黑壓壓的大軍,手心滿是冷汗?!笆捑扮∧憔垢抑\反!”他聲嘶力竭地喊道。蕭景琰策馬向前,聲音清亮:“我奉先帝遺詔,清君側,誅逆臣!”說著,命人展開一卷泛黃的詔書。城樓上的士兵們竊竊私語,那詔書的筆跡,分明是先帝的!原來,逍遙閣閣主正是先帝當年的暗衛(wèi)統(tǒng)領。先帝臨終前,察覺到淑妃一黨的陰謀,便留下遺詔,命他輔佐蕭景琰。只是當年蕭景琰勢弱,暗衛(wèi)統(tǒng)領只能蟄伏等待時機。蕭景珩臉色慘白,他終于明白,自己從始至終都在別人的棋局里。
第一章寒門寒夜永慶三年冬,大雪封山。陳硯蜷縮在漏風的茅草屋里,借著豆大的油燈,在粗糙的宣紙上反復書寫著經義。寒風從墻縫里鉆進來,凍得他握筆的手不住顫抖,硯臺里的墨汁也結了一層薄冰?!斑旬敗逼婆f的木門被猛地踹開,冷風裹挾著雪花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