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922章 掌柜（第1頁）

蘇硯大喝一聲，用盡全身力氣下壓?！稗Z”的一聲巨響，青銅鼎炸裂，幽藍色的光芒瞬間消失。噬魂魔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崩潰，黑色的霧氣逐漸消散。老者看著蘇硯，露出欣慰的笑容：“謝謝你，蘇捕頭，長安有救了?！彼纳眢w開始變得透明，“這些年，我們背負著太多罪孽，是時候結(jié)束了。。。。。?！痹捯粑绰?，老者的身影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中。墓室在劇烈搖晃，蘇硯強忍著傷痛，帶著剩余的衙役迅速撤離。當他們沖出古墓的瞬間，身后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座山體開始崩塌。塵埃落定后，曾經(jīng)的古墓入口已被掩埋在巨石之下，仿佛從未存在過。蘇硯望著初升的朝陽，手中的佩刀還在微微顫動。這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終于結(jié)束，但他知道，作為大理寺捕快，守護長安的使命永遠不會終結(jié)。在未來的日子里，或許還會有新的危機、新的謎團等待著他去面對，但他早已做好準備，為了長安的安寧，為了百姓的太平，他將勇往直前，永不退縮。

詭異驗尸開封府的驗尸房深藏在府衙西側(cè)，厚重的青磚墻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卻鎖不住屋內(nèi)經(jīng)年累月積攢的陰森氣息。趙墨掀開褪色的粗布門簾，一股混合著艾草煙熏味、藥水苦澀味與腐肉腥氣的惡臭撲面而來，熏得他下意識屏住呼吸。屋內(nèi)光線昏暗，僅靠兩盞搖曳的油燈照明，跳動的火苗將墻壁上懸掛的人體經(jīng)絡圖照得影影綽綽，那些紅藍交錯的線條仿佛活過來般扭曲蠕動。仵作老周正弓著背，枯瘦如柴的手指捏著一根細長的銀針，在死者腫脹的皮膚上輕輕戳刺。他的灰布長衫下擺沾滿暗紅污漬，腰間掛著的牛皮藥囊因長期使用磨得發(fā)亮，里面裝著各式各樣的驗尸工具。見趙墨進來，老周頭也不抬，只是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解剖臺：“來得正好，這尸體渾身上下透著邪乎勁兒?！壁w墨走到解剖臺前，強忍著胃部的不適，目光落在死者身上。經(jīng)過河水浸泡，原本詭異的青紫色皮膚愈發(fā)可怖，表面還泛起一層黏膩的白膜。老周將銀針插入死者脖頸的勒痕處，片刻后取出，針尖竟呈現(xiàn)出詭異的青黑色：“趙捕頭，這女子確實是被勒死的，但這勒痕。。。。。。”他舉起油燈湊近，跳動的火苗照亮勒痕邊緣，那里翻卷著細碎的皮肉，像是被粗糲的麻繩反復絞擰，“尋常繩索只會留下平滑的壓痕，可這痕跡邊緣參差不齊，倒像是用帶毛刺的藤蔓，或是。。。。。?！崩现芡蝗秽渎?，喉結(jié)上下滾動，渾濁的眼珠不安地轉(zhuǎn)動?！盎蚴?？”趙墨追問道，目光緊緊盯著勒痕。老周咽了口唾沫，壓低聲音：“或是某種活物的觸須。十年前我曾見過被水鬼拖死的漁民，那尸體上的痕跡與這。。。。。。有幾分相似?！痹捯粑绰?，趙墨便皺眉打斷：“周叔，汴京天子腳下，哪來的水鬼作祟？定是人為?！彼m語氣篤定，心里卻忍不住泛起一絲寒意——若真是人為，兇手為何要用如此怪異的手法？老周不再爭辯，轉(zhuǎn)而抓起死者僵硬的手臂。在油燈映照下，死者指甲縫里的黑色碎屑清晰可見，那碎屑呈顆粒狀，細看還夾雜著暗紅絲縷。老周用鑷子小心翼翼夾起一些，放在鼻前輕嗅，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不是木炭，倒像是燒焦的血肉?？扇粽媸侨巳?，又怎會有這般濃重的腥臭味？”他的聲音發(fā)顫，鑷子上的碎屑簌簌掉落，在解剖臺上濺起細小的血沫。趙墨心中警鈴大作，急忙從懷中掏出用油紙包裹的半片綢緞：“周叔，您再看看這個。虹橋船篷上撿到的，與死者嫁衣材質(zhì)相同，邊緣還有抓痕?！崩现芙舆^綢緞，湊到油燈下仔細比對。隨著他的動作，解剖臺上的尸體突然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咕?！甭暋鞘鞘w腹中腐敗氣體溢出的聲響。趙墨下意識后退半步，卻見老周仿若未聞，瞇起眼睛反復摩挲綢緞邊緣：“確是同一塊料子。你看這金線繡的鴛鴦紋，針腳疏密都一模一樣。死者死前定是與兇手有過激烈撕扯?！本驮诖藭r，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名小吏撞開房門沖了進來。他的官服下擺沾滿泥漿，發(fā)冠歪斜，臉上滿是驚恐之色：“趙捕頭！城東又出事了！有具尸體穿著紅衣漂在護城河里，死狀。。。。。。與這女子極為相似！”趙墨臉色驟變，腰間的佩刀因動作過大撞在解剖臺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他顧不上與老周道別，轉(zhuǎn)身帶著衙役朝著城東狂奔而去。城東護城河旁圍滿了百姓，議論聲此起彼伏?！斑@都第二樁了，莫不是沖撞了紅衣煞？”“聽說穿紅衣自盡的女子會化作厲鬼。。。。。?！壁w墨擠過人群，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河面上漂浮著一具尸體，是個年輕書生。那人身著大紅喜服，頭戴狀元帽，蒼白腫脹的臉上還殘留著未干涸的胭脂，在暮色中顯得格外詭異?！岸甲岄_！開封府辦案！”趙墨和衙役們將尸體打撈上岸。書生脖頸處的勒痕與先前女子如出一轍，指甲縫里同樣殘留著黑色碎屑。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側(cè)散落著一封未寫完的書信，宣紙被河水浸泡得發(fā)皺，墨跡暈染成一團團烏云：“對不起，我不該。。。。。?！焙蟀刖浔凰疂n模糊，只留下扭曲的筆畫。趙墨蹲下身撿起書信，突然注意到書生腰間掛著的香囊。香囊繡工精美，上面繡著并蒂蓮圖案，絲線顏色與死者嫁衣上的金線竟是同一種。他小心翼翼解開香囊，里面掉出半塊玉佩，玉質(zhì)溫潤，雕著龍鳳呈祥的紋樣?！摆w捕頭，死者懷中還藏著這個！”一名衙役遞來一方染血的手帕，手帕中央繡著“秀”字——正是先前女死者李秀娘名字中的字。人群中突然傳來騷動，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沖破阻攔撲到尸體旁，嚎啕大哭：“我的兒?。∧阍趺淳?。。。。。?！壁w墨上前詢問，才知此人是城東李記綢緞莊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