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悶熱的午后,蟬鳴聲穿透車間的鐵皮屋頂,在耳畔無休止地聒噪。
我握著一沓電費單,指尖被紙張邊緣磨得發(fā)疼,目光卻死死釘在數(shù)字上
——
連續(xù)三個月,烘干生產(chǎn)線的電費支出都穩(wěn)定在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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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元。
作為剛調任生產(chǎn)主管的新人,我深知這看似尋常的數(shù)字背后,或許藏著能撬動成本控制的關鍵支點。
車間里,滾燙的氣流裹挾著機器運轉的轟鳴聲,烘烤著每一寸空間。工人們的汗珠不斷滾落,卻顧不上擦拭,全神貫注地操作著設備。
烘干機吐出的熱浪,讓空氣都扭曲變形,我在這令人窒息的環(huán)境中,再次核對電費單上的數(shù)字,眉頭越皺越緊。
推開配電室斑駁的鐵門,潮濕的空氣裹挾著電線的焦糊味撲面而來。值班電工老周正趴在儀表盤前調試設備,安全帽歪戴著,后背的工作服被汗水浸出深色的鹽漬。
“周師傅,這烘干線白天的用電負荷一直這么高?”
我指著跳動的電流表問道。老周直起腰,用手背抹了把臉:“可不嘛,白天機器全開,電壓又不穩(wěn)定,電表跑起來比兔子還快?!?/p>
他的話像一記重錘,讓我突然想起上個月在供電局拿到的峰谷平電價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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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電價高昂,深夜卻近乎腰斬。
我陷入沉思,目光在配電室里來回掃視。老舊的儀表盤上,各種指示燈閃爍不定,電線如同雜亂的蛛網(wǎng),纏繞在一起。
如果能將烘干線的運行時間調整到夜間,利用低谷電價,那每月的電費支出豈不是能大幅降低?
但這其中的困難也顯而易見,夜間生產(chǎn)意味著要重新安排工人的班次,增加管理難度;而且,設備在夜間長時間運行,是否會出現(xiàn)故障?維修和保養(yǎng)又該如何安排?
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老周,他撓了撓頭,沉吟道:“想法倒是不錯,可這夜間生產(chǎn),設備出了問題,維修起來可就麻煩了。
再說,工人們愿不愿意上夜班也是個問題?!?/p>
我點點頭,深知老周所言非虛。但成本控制迫在眉睫,這個方案值得一試。
回到辦公室,我立刻開始查閱資料,研究其他企業(yè)在峰谷電價利用上的成功案例。同時,我聯(lián)系了設備供應商,咨詢烘干機在夜間長時間運行的可行性。
經(jīng)過一番深入了解,我發(fā)現(xiàn)只要做好設備的定期維護和檢查,夜間運行的風險是可以控制的。
接下來,我組織了一次生產(chǎn)部門的會議,將調整烘干線運行時間的方案提了出來。
會上,工人們議論紛紛,有人擔心夜班太辛苦,有人擔心影響家庭生活。我耐心地向大家解釋方案的好處,承諾會合理安排夜班補貼,盡量減少對大家生活的影響。
經(jīng)過一番溝通,工人們逐漸接受了這個方案。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夜間生產(chǎn)。老周帶領電工團隊,對設備進行了全面的檢修和維護;我則重新制定了生產(chǎn)計劃和排班表。
當?shù)谝豢|晨光灑在車間時,看著夜間運行的烘干線平穩(wěn)運轉,我知道,我們邁出了成本控制的重要一步。而那曾經(jīng)讓人頭疼的電費數(shù)字,或許即將迎來新的變化。
回到辦公室,我翻出近半年的生產(chǎn)日志,在臺燈下逐行比對數(shù)據(jù)。窗外的月光爬上窗臺,又慢慢移到腳邊,而我全然不覺。
當晨光刺破云層時,密密麻麻的計算草稿鋪滿桌面:若將烘干工序調整至夜間,配合谷段電價,每月竟能節(jié)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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