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花穗與紅色的花苞點綴在綠葉間,不似牡丹那般艷麗奪目,卻有著獨特的雅致,讓人看一眼便難以移開目光,“曾斷目”
三字,足見李欣當年為這紫穗紅英所傾倒的模樣,仿佛連目光都被這景致牢牢吸引,舍不得離開。
相較于李欣對檉柳形態(tài)與色彩的細致描摹,白居易對檉柳的贊美則更側重于其品性,他在詩中開篇便稱檉柳
“有木名水怪,遠望青童童”,先給檉柳起了個別致的名號
“水怪”,暗合其常生長于濕地、水邊的特性。
而
“青童童”
三字,又勾勒出檉柳遠望時的模樣
——
一片青蔥翠綠,像一群身著綠衣的孩童整齊站立,充滿生機與活力,瞬間讓檉柳多了幾分可愛。
接著,白居易細致描繪檉柳的外形:“根株非勁梃,柯葉多蒙蘢”,坦誠檉柳的根莖并非那般剛勁挺拔,枝葉卻格外繁茂濃密,蒙蘢的綠意透著蓬勃的生命力;
“彩翠色如柏,鱗皴皮似松”
則將檉柳與松柏作比,它的色彩如柏樹般蒼翠欲滴,樹皮卻如松樹般布滿鱗片狀的紋路,粗糙卻堅韌,這一對比,既突出了檉柳的獨特,又暗示了它與松柏相似的品性。
于是便有了
“為同松柏類,得到嘉樹中”
的贊嘆
——
正因為檉柳有著與松柏相近的堅韌,才得以躋身
“嘉樹”
之列,被人們珍視。
而
“枝弱不勝雪,勢高常懼風。
雪壓低還舉,風吹西復東”
四句,更是將檉柳的堅韌刻畫得入木三分。
白居易看到檉柳的枝條雖柔弱,不足以承受大雪的重量,長得稍高些又常受狂風侵擾,可即便如此,它在雪中被壓彎后仍能重新挺立,在風中被吹得東倒西歪后仍能恢復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