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的氣溫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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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這位還有二十多天就要生產(chǎn)的孕婦,正踮著腳給貨車司機測體溫,肚子把防護服撐得鼓鼓囊囊。
"你不要命了?"
大年三十報名執(zhí)勤時,陳院長盯著她的孕肚直皺眉。
"我首先是黨員,其次才是孕婦。"
她撫著肚子笑,"戰(zhàn)爭年代,女同志生娃都在戰(zhàn)壕里,我這算啥?"
丈夫在電話里急得聲音發(fā)顫,她卻輕聲細語地勸:"單位就四個黨員,我不帶頭誰帶頭?"
執(zhí)勤當天,天剛蒙蒙亮,夫妻倆就踩著積水來了。她給每位司乘人員登記信息時,筆尖總在紙上晃
——
冷風讓手指凍得發(fā)僵。
一位貨車司機搖下車窗時紅了眼:"大妹子,快回去吧,這鬼天氣。。。。。。"
她笑著擺手:"沒事,我穿著防護服呢。"
鎮(zhèn)黨委書記來慰問時,握著她的手半天說不出話。她卻挺了挺肚子:"請放心,我一定站好每一班崗。"
雨珠順著防護面罩往下淌,在她睫毛上凝成細霜,倒像綴了串亮晶晶的勛章。
縣市場監(jiān)督管理局食堂的燈光剛亮起,__就著咸菜吞下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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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顆,不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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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的他掀開保溫桶,白粥冒著熱氣,胃里的絞痛卻還在隱隱作祟。去年心梗手術(shù)后僅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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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他就揣著病歷回了崗,如今疫情來了,又第一個報了名。
每天凌晨五點,他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清冷的街道上。
公交停運后,30
公里的上班路成了難題。他揣著速效救心丸,先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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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鐘到公交站,再轉(zhuǎn)三趟車,遇上停運就索性走著去。
有次走到半路心絞痛發(fā)作,他蹲在路邊含了片藥,緩過來又繼續(xù)往前走。
價監(jiān)股的辦公室里,他的筆記本記滿了物價數(shù)據(jù):口罩進價多少、售價多少,哪家藥店有囤積居奇的苗頭。有商戶趁疫情漲價,他拄著墻也要去說理,對方見他臉色發(fā)白,終于低下頭:"大爺,我服了您了。"
同事發(fā)現(xiàn)他總在揉胸口,要替他跑市場,他卻把藥盒往抽屜里塞:"我還能撐。"
夕陽透過窗戶照進來,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頭不知疲倦的老黃牛,默默耕耘在市場監(jiān)管的第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