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姚抱著錢匣子一刻都不愿意松手。她剛得知謝燁一生的理想,她的理想呢?拿著大女主劇本一路開掛,名利雙收,富甲一方。至于小娥是不是罪奴,跟她有何關(guān)系,她抱著可是謝燁的錢匣子呀。
“夏荷,你聽見了嗎?”謝燁不耐煩敲了敲桌子??粗暮杀еX匣子的模樣。他終于肯定,夏荷還是那個(gè)夏荷,他那愛財(cái)如命的小丫頭。
“什么?”姜姚有些恍惚,謝燁莫非要反悔?她趕緊把錢匣子往身后藏。
“我是說,管理好這些銀票?!敝x燁用手戳著桌面道,隨即他又瞥了一眼伙房門,悄咪咪道:“你不是天天嚷著要合伙置地嗎?昨日登高望遠(yuǎn),讓我有了一個(gè)想法?!?/p>
“什么?”姜姚茫然,她瞪大雙眼,幾個(gè)意思,管理好他的銀錢,這是府中貼身大丫頭的職責(zé)。謝燁又拿她當(dāng)貼身丫頭使喚了嗎?
“紅葉露!李家占山為王。紅葉露成了宮廷貢品。我們也可以包幾畝,幾畝……”謝燁抓著姜姚的手,神情激動(dòng)說道。
“幾畝什么?”姜姚朝謝燁翻著白眼,這人怎么說話喜歡說一半呢?
“我沒想好。”謝燁訕訕笑道,放開姜姚的手。置地固然是好事,可連年的戰(zhàn)爭(zhēng),土地根本一文不值。
姜姚真想一把掐死他,這人喜歡吊人胃口。說話也不好好說。合伙置地這事對(duì)她來說太長(zhǎng)遠(yuǎn)。今日不知明日事,生存才是她首當(dāng)其沖的正事。
“夏荷,你要在這兒住多久都成,你可千萬記住了,別逃跑。逃跑可是重罪,特別是攜主人銀錢逃匿的奴仆,罪加一等?!敝x燁目光炯炯盯著她。他知曉她輕易不肯舍棄這錢匣子的。
姜姚內(nèi)心是焦灼的,她的雙手在匣子盒上來回摩挲。雕工細(xì)致,價(jià)格不菲。謝燁,這死家伙,這里等著她,是吧?大不了,錢匣子還他??伤戎y錢周轉(zhuǎn),這錢匣子是萬萬不能還他的。
姜姚內(nèi)心斗了百八十回合。她才不情不愿的點(diǎn)頭。她不會(huì)逃匿的。十二娘在,她肯定在。
“小娘子,今日,這驚蟄蛋還煮嗎?”張婆子探頭進(jìn)來,她提著竹籃站在伙房門口,怯怯問道。
姜姚這才想起她的正事。雞蛋卵隨著天氣變化,產(chǎn)量逐漸變低。今日張婆子才從集市上購(gòu)得20枚雞蛋卵,這生意恐怕難以為繼。
“張媽媽,煮上吧,多放鹽?!苯u頭,小聲交代道。今日她還有其他正事,送畫。
磨蹭了半刻鐘,她才戀戀不舍出了小院門。
“夏荷,你干嘛這么早出門?”謝燁疑惑把她往馬車上引。
“燁哥,今日,你不是來看小娥小娘子的嗎?干嘛跟出來?”姜姚疑惑問道,她懵了,謝燁該交代都已交代清楚了。她這個(gè)年紀(jì),攜款潛逃是逃不遠(yuǎn)的。他為何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什么?我專程來找你的,以后天天來?!敝x燁抿嘴偷笑道,富貴已迎了上來,他在富貴面前不能太失禮。
“天天來?”姜姚盯著他的眼睛,這人瘋了不成。幾百兩的私房錢不用天天盯梢吧?
“嗯,你可別想逃?!敝x燁冷哼一聲道。轉(zhuǎn)頭先上了馬車。隨即,他回轉(zhuǎn),躬身朝她遞出了手,笑意盈盈說道:“上來?!?/p>
姜姚惡狠狠瞪著他,這人瘋了不成,她腦門上沒寫“逃匿”二字吧,她就這么不值得信任嗎?天天是什么概念,難不成還像在朔北一樣,他倆整天形影不離嗎?這成何體統(tǒng)。她要的可不是這樣的自由。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謝燁的心情頓時(shí)好多了。
馬車上塞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車廂內(nèi)壘著一筐筐的柑橘。柑橘的獨(dú)特氣味充斥著每一個(g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