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三思的謀略如何之大。這也不是姜姚該關(guān)心的。她完全沉浸在歸園的歌舞之中。
悠揚動人的樂曲,婀娜曼妙的舞娘,大堂內(nèi)燃著暖融融香,歸園沉寂在既喧鬧又祥和氛圍中。
“狗子,快看??兹肝枵?。”姜姚邊走邊觀摩舞者頭上那頂孔雀冠,那是真孔雀嗎?怎么如此逼真。
“呵,她缺了這件孔雀彩衣。”胡玉回眸,莞爾一笑。用手指了指她身上那件大氅,看得出,夏荷非常滿意這大氅。
“狗子,你不顯擺會死呀?!苯吆哌筮笳f道。隨即,她隨著音樂節(jié)奏轉(zhuǎn)了兩圈。
他倆進(jìn)入歸園正廳,一個俊俏郎君迎了上來,那郎君面如冠玉,身長體健,妥妥的美男子。那男子恭敬給胡玉行禮,低聲道:“監(jiān)生,這邊請?!?/p>
姜姚詫異,這郎君是引路的?李三思這生意頭腦,嘖嘖,這引路的小廝簡直是門面擔(dān)當(dāng)。不過,他們該逃才對,活見鬼,怎么讓人引去消費了。
“狗子,喝酒賞曲花銀錢?走,去后堂?!苯η倪溥淇拷吨?,附耳道。她其實更想白嫖。做生意與欣賞歌舞兩不耽誤。
“這。”胡玉騎虎難下。引路的小廝停止腳步,轉(zhuǎn)頭,微微一笑,望著鬼祟二人組。
“我來?!苯ζ沉撕褚谎?,沒用的家伙,什么事都得她上。她訕訕笑,緩緩上前,朝那俊俏的引路小廝耳語道:“小哥,囊中羞澀。能否討杯水?!?/p>
姜姚滿臉羞澀望著那引路小廝。她真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李三思為何要在歸園安排這么俊俏的“導(dǎo)購”。不消費實在不合時宜。怎么辦,丟臉丟大發(fā)了。
“小娘子,監(jiān)生可折價?!蹦且沸P也不惱火,客氣說道。
“折價幾何?”姜姚躬身,低聲問道,她的眼睛卻在四處亂瞟,她能否偶遇一下歸園正主,李三思同學(xué)。
“折一成?!毙P低聲回答道。態(tài)度端正,不卑不亢。
奸商,奸商,折一成那不就是打九折嗎?這算哪門子折扣,李三思這如意算盤敲得邦邦響。
“小哥,通融一下,李三思在嗎?”姜姚捶額,又湊近補充道:“我們找伴護(hù)衛(wèi)長?!彼秊榱瞬幌M,豁出這張老臉了,伴鶴那廝怎么嘲笑她都成。
“夏荷?!焙窆植缓靡馑嫉模@種極致拉扯不是君子所為。他扯了一下她的大氅,擠眉弄眼拍了腰間的荷包。
“狗子?!苯ι鷼馊氯碌?。眼見這位引路小廝都要妥協(xié)了,他出來沖什么大頭菜。
“誰呀,嚷嚷什么?歸園還做不做生意了。”不知誰在他們身后說了一句。
姜姚緩緩回頭,兩小廝攙扶著一名肥碩的公子緩緩走近。
“孫……孫公子。”姜姚眼前飄過一條黑線。孫玉龍,他們前些天得罪的學(xué)子。
“皂隸?你真是小娘子呀?”孫玉龍唏噓嚷道,滿臉不可置信。
“爛腳孫,你怎么也來了?!焙駩汉莺莸芍鴮O玉龍。那日,孫玉龍果真在教室洗了爛腳,搞得烏煙瘴氣的。
“胡玉,李三思做東,二樓雅間?!睂O玉龍仰著頭,朝其中一處雅間招手。
“各位公子,小的告辭?!币返男P聽明白了,他們是認(rèn)識的。
“皂隸,一起吧。”孫玉龍墊著大肚子,一瘸一拐上了樓。
“摔死你。”胡玉憤憤不平雙手環(huán)胸,冷冷瞥了孫玉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