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馬寺是干嘛的?”姜姚小聲問道。先習吏事,學子們都在討論,她特別好奇。
“養(yǎng)馬的?!秉S忠朝她擠眉弄眼,莞爾一笑。
“弼馬溫?好差事。”姜姚哈哈大笑,斗戰(zhàn)勝佛孫猴子之前都養(yǎng)馬的,這工作前途無量。
“夏娘子,你休得胡說,苑馬寺最忌諱提及所謂‘馬瘟’二字。”孫玉龍大聲呵斥道。
馬瘟?她什么時候說過馬瘟?孫玉龍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姜姚不服氣摔了手中的燒火棍,擼起袖子道:“孫玉龍,你該不會是聾子吧?我說弼馬溫,天庭里的一個官職,專職養(yǎng)馬的,可不是你口中的馬瘟?!?/p>
學子們皆是一愣,所謂天庭官職,他們聞所未聞。能跟孫玉龍當面鑼對面鼓叫板的人,眾學子還是頭一次見。
“鐘響了,散了吧?!秉S忠驅趕著眾人,眾人不情不愿散了。
“天庭官職?小娘子,你該不會發(fā)癔癥了吧?”孫玉龍眉頭緊蹙,疑惑不解望著黃忠。
“小娘子,少說一句?!弊映衫Α_@位孫國舅為他們弄來不少生意,缺少冰塊的甜漿恐再難出售。
“孫玉龍,《西游記》你沒看過嗎?”姜姚也大為疑惑,這本該是家喻戶曉的小說,孫玉龍怎會不知曉呢?
話本小說嗎?他府中自上而下全是女子。怎么他從未聽過所謂《西游記》呢?孫玉龍疑惑不解搖著頭。
“女子話本,孫國舅不知也正常?!倍鄬毑蹇拼蛘熣f道。
“不可能。”姜姚與孫玉龍異口同聲說道。他倆都信誓旦旦,其余眾人皆不知如何勸說了。
“大家瞅瞅,皂隸娘子身上的斕袍,怎么樣?”子成轉移著話題。
黃忠愣住了,夏荷身上穿的月白色的斕袍正是國子監(jiān)統(tǒng)一的樣式。他嘴角上揚,陰陽怪氣嚷道:“誰的?謝六郎賞你的?”
“國子監(jiān)的斕袍可不便宜,這是謝六郎送你的?”孫玉龍咧嘴笑道,謝燁與皂隸娘子之事,他也略有耳聞。隨即,他大大咧咧摸了摸姜姚袍子的質地。
姜姚揮動衣袖,展示著斕袍。真有這么神奇嗎?這斕袍真的可以以假亂真嗎?
子成卻急了,他搖晃著手道:“大伙別誤會,這斕袍跟謝六郎毫無關系?!倍岁柟?jié)那日,他見到了皂隸娘子的眼淚,他猜測,他倆分開了。
“質地不對,顏色略有不同?!睂O玉龍暗暗搓著姜姚袍子上的布料,喃喃說道。
黃忠面色沉沉,一言不發(fā)。前幾日,他聽到一個趣事,謝六郎跟丘錦云邀約一同去賞花,謝六郎這是妥協(xié)了嗎?孬種一個。還是他的陰謀詭計呢,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夏荷知曉這事嗎?
“孫國舅,你怎知?”姜姚扯回衣袖,仔細捋了捋,她不禁好奇問道。她自認為眼力不錯,可她卻分辨不出其中的差別。
“孫家可是皇商,孫國舅自是眼力不凡?!秉S忠冷笑道。夏荷這個蠢丫頭,男人都讓人搶了。她還有心思跟人討論衣料。
皇商?姜姚欣喜若狂,眼睛閃爍著光芒。孫玉龍真是大財主。怪不得,李三思要拉攏他。
“夏娘子,你千萬別用這樣眼神看著我。”孫玉龍雙手環(huán)胸,警惕后退數步。
“國舅爺請上座,鄙人有些愚見,不知國舅爺有無興趣?”姜姚殷勤端上甜漿。這甜漿,她事先讓多寶鎮(zhèn)在冰塊中的,最是冰涼可口。
孫玉龍茫然搖頭。這皂隸小娘子最是奸滑,他得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