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姚嚇得魂飛魄散,她神思混亂,能安全逃脫,簡直不敢想象。
濃墨重彩的藍(lán)色漸漸隱去,蟬鳴聲久久不散,小院的門敞開著。
“某人孔雀開屏,引得兩位爺們爭斗?!庇褴浜咭宦暎糁ぷ?,一邊疊著衣衫,一邊冷嘲熱諷道。
“玉墀,發(fā)生何事?”煙馱蹭了過來,這種爆炸性大新聞,她定要在大爺面前嚼舌根。夏荷這個(gè)賤婢心比天高,口口聲聲要做正頭娘子。這下可好,引起兩位爺們斗法。
“我在屋外,聽得不夠真切。不過我們這位正頭娘子不能待在爺們的屋里了?!庇褴瘻惤?,捂著嘴,一臉得意說道。
“老太太還是太仁慈,引得兩位小爺斗法的賤婢活該發(fā)賣出去。”煙馱冷哼一聲。同為奴婢,誰不想改天換命。可這位小娘子不知侯府水深,居然敢同時(shí)勾搭兩位年輕的爺們。
那聲音不大不小,姜姚恰好聽見了,發(fā)賣,謝老太太正在此意,奈何兩位小爺不同意,那場面堪比大型斗獸場,精彩絕倫,趣味橫生。
安善堂內(nèi),謝老太太一臉嚴(yán)肅,目光如刀,她盯著跪在下首的姜姚,冷冷說道:“四郎,你說,到底怎么回事?”
“祖母,這位娘子是孫兒的一位故人?!敝x煥面容憔悴。小娘子口口聲聲否定她不是令怡,可她話里話外,他們是熟稔的。這女子不是令怡又會是誰呢?
“故人?六郎,你不是說她是你的婢女嗎?”謝老太太疑惑不解盯著謝燁。
“祖母,夏荷確實(shí)是我的婢女。此事馬房的何伯可作證?!敝x燁心情復(fù)雜,不知四哥發(fā)了哪門子瘋,對他心愛之人起了覬覦之心。
謝煥心中焦慮不已,令怡跟六郎親厚是事實(shí)??纱耸略谒麤]弄清楚之前,他不能放棄,他誠心懇求道:“祖母,此女,你賞給我吧?!?/p>
“四哥,你瘋了不成,她是我的。”謝燁大吃一驚,轉(zhuǎn)身,面向謝煥吼道。之前他倆還牽扯不清,這下四哥直接上手搶人了。
謝老太太面有郁色。四郎,一直由謝老太爺親自教養(yǎng)的。她當(dāng)時(shí)不解為何老太爺獨(dú)寵四郎,直至七年前,四郎預(yù)判的結(jié)果與朝廷走向一致,永平侯府這才成功躲過七年前的謀反大案。
兄弟兩人互不相讓的場景讓謝老太太為難。她的眼神藏刀,恨不得一刀剮了跪在地上的姜姚。隨即,她意味深長說道:“胡鬧,四郎,六郎,禍起蕭墻,你們兄弟得明白這道理。”
姜姚匍匐在地,什么叫禍起蕭墻?她是那個(gè)罪魁禍?zhǔn)讍??她?shí)在冤枉。
兩位孫兒互不搭理,一言不發(fā)。誰都沒有退讓之心,謝老太太怒火中燒,冷漠說道:“四郎,六郎,你倆也別爭了,此女留不得。明日,將其發(fā)賣吧?!?/p>
“不可?!敝x煥與謝燁異口同聲說道。說完此話,兩人皆愣住,相互瞅了對方一眼。
發(fā)賣?能自贖身契嗎?姜姚怯怯抬眼,對上一副兇神惡煞的面孔,她瑟縮抖了抖,閉上了嘴。
“祖母,此女有大用?!敝x煥違心說道。小娘子是否是令怡,他尚未搞清楚。此時(shí)發(fā)賣出去,他要去哪里尋她。
一雙精明的眼睛此刻正盯著謝煥,孫輩們在忽悠她嗎?她冷靜問道:“有用?有何用?四郎,你得說清楚。”
謝煥猶豫不決。他得確定小娘子是誰?有何用途的也不能隨便說出。因?yàn)橐粋€(gè)謊話需要成千上萬個(gè)謊話來圓之,他瞥了謝燁一眼。
謝燁莞爾一笑,他的女人,他負(fù)責(zé)保護(hù),無須其他人護(hù)著。
“祖母,夏荷的身契不在府中,你不能將她發(fā)賣?!敝x燁得意瞅了一眼姜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