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萊斯端坐在由扭曲虛空鑄成的王座之上,他的身軀籠罩在一層不斷流動的黑暗之中,仿佛連光線都無法逃脫他的吞噬。
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那雙眼睛——不,那甚至不能稱之為眼睛,而是兩片深邃到極致的虛無,仿佛連“存在”這一概念都在那里被抹除。
他是域外天魔的統(tǒng)帥,主神級別的存在,統(tǒng)御億萬天魔大軍,侵蝕萬千世界。
可此刻,他的雙手微微顫抖,那永恒不變的冷漠面容竟浮現(xiàn)出一絲……驚疑?
“全部……沒了?!彼穆曇舻统?,像是從無盡深淵的最底層傳來,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難以理解的震動。
座下七位深淵領(lǐng)主——每一位都是七次神級別的恐怖存在,足以輕易毀滅一方大界——此刻卻面面相覷,從未見過他們的統(tǒng)帥如此失態(tài)。
“統(tǒng)帥,您說什么?”一位形如扭曲巨獸的深淵領(lǐng)主低吼著問道,他的身軀由無數(shù)蠕動的黑色觸須構(gòu)成,每一根觸須上都鑲嵌著猩紅的眼珠。
赫爾萊斯緩緩抬頭,那雙虛無之眼掃過眾領(lǐng)主,聲音冰冷而沉重:
“進入一垣樹界的所有軍隊……全部消失了?!?/p>
“什么?!”
“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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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億億萬天魔,數(shù)十位大界主級將領(lǐng),怎么可能……”
七位深淵領(lǐng)主同時變色。
一位沒有任何形態(tài)的領(lǐng)主聲音嘶?。骸敖y(tǒng)帥,是否是一垣樹界的至高神出手了?”
赫爾萊斯沉默片刻,緩緩搖頭。
“不是‘消滅’……”他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凝重,“而是‘從未存在過’?!?/p>
“從未……存在過?”
“因果層面的抹除?!焙諣柸R斯緩緩抬起手,掌心浮現(xiàn)出一片破碎的虛空影像。
那里原本記錄著所有入侵一垣樹界的天魔印記,可此刻,它們就像是被某種至高無上的力量直接……擦去了。
沒有戰(zhàn)斗的痕跡,沒有毀滅的波動,甚至沒有一絲殘留的怨念。
就好像,它們從來就沒有誕生過一樣。
“至高神……?!焙諣柸R斯緩緩念叨,語氣中罕見地帶上了一絲忌憚。
七位深淵領(lǐng)主同時噤聲。
他們不怕死亡,不怕毀滅,甚至不怕被封印——因為他們這種級別的本質(zhì)就是“侵蝕”,哪怕被擊潰,也能在母星的虛空。中重生。
可“從未存在過”……
這意味著,連“重生”的資格都被剝奪了,這種只有宇宙中的至高神只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