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少年聲音哽咽,“福伯他……”
少女猛地抬頭,突然注意到供桌上整齊擺放的五顆頭顱。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認(rèn)出了那張?jiān)?jīng)在她面前獰笑著殺死鄰居阿婆的臉——正是五狼中的老三。
“是他們!”少女失聲叫道,隨即又驚恐地捂住嘴,生怕驚醒了什么似的。她下意識將弟弟護(hù)在身后,這才注意到祠堂陰影處還站著一個人。
拓跋哀從黑暗中走出,月光照在他冷峻的臉上。
少女懷中的粗布包裹突然滑落,“鐺”的一聲,一塊銹跡斑斑的鐵牌滾落在地,上面那個古老的“鳧”字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你……你是誰?”少女顫抖著問,卻仍不忘將弟弟護(hù)得更緊。
拓跋哀的目光落在那塊令牌上,又移到少女倔強(qiáng)的臉上?;秀遍g,他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的自己——那個眼睜睜看著全家被殺,卻無能為力的少年。
“你們不用怕?!?/p>
“我叫拓跋哀,來自幽冥殿?!彼曇粢琅f冰冷,卻蹲下身撿起令牌,遞還給少女,“這是你們的?”
少女警惕地盯著他,沒有伸手:“是……是娘留給我們的……”
祠堂外,夜風(fēng)嗚咽。拓跋哀看著眼前這對姐弟,突然明白了老者最后的算計(jì)——這哪里是什么報(bào)酬,分明是一個甩不掉的包袱……
將一切的前因后果與二人講清楚,二人也不再害怕,同時拓跋哀也了解了二人的名字,姐姐十八歲名叫馬玉、弟弟十歲馬天,令牌是其母親的遺物。
拓跋哀看著眼前這對姐弟,目光在少年仇恨的眼神上停留了片刻。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個站在血泊中,發(fā)誓要報(bào)仇的少年。
“這是你們母親的遺物嗎……”拓跋哀的聲音依舊冷硬,卻少了幾分殺氣。
馬玉緊緊摟著弟弟,點(diǎn)了點(diǎn)頭:“娘臨終前交給我們的……說這是父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p>
夜風(fēng)穿過破敗的祠堂,吹動拓跋哀的黑袍。他沉默片刻,突然開口:“千機(jī)堂屠了你們?nèi)f,是為了這塊令牌?!?/p>
少女渾身一顫,而弟弟馬天的眼中卻燃起更深的恨意。
“只要……只要把令牌給你……”馬玉聲音發(fā)顫,“你真的能幫我們報(bào)仇嗎?”
拓跋哀沒有回答,只是緩緩點(diǎn)頭。
馬玉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將令牌遞出。令牌入手冰涼,拓跋哀能感受到上面殘留的溫度。
就在他轉(zhuǎn)身要走時,身后傳來馬天壓抑的啜泣聲。拓跋哀的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地問道:“想報(bào)仇嗎?”
姐弟倆愣住了。
拓跋哀邁步向外走去,黑袍在風(fēng)中翻飛:“想報(bào)仇,就跟我來。”
馬玉和馬天對視一眼,姐姐緊緊握住弟弟的手,兩人快步跟上了那道黑色的背影。
月光下,三個身影一前兩后,漸漸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祠堂內(nèi),老者的牌位前,三炷香燃到了盡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