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宮主他……”紅臉長老聲音顫抖,“越來越不像人了……”
灰袍長老面色陰沉:“慎言!你想步白老后塵嗎?”
他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按宮主說的做,先派些外門弟子去萬島海域邊緣試探,別驚動那些勢力和大妖?!?/p>
灰袍長老走出大殿,望著天刑宮上空那輪血色殘陽,心中翻涌著三十五萬年來的不解之謎。
“極凍深淵……神樹……”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玉簡,那里記載著天刑宮歷代秘辛。
每一任宮主上位后,都會做出相同的決策——持續(xù)不斷地派人探索極凍深淵,卻從不傾盡全力;小心翼翼地培育神樹,卻始終控制著養(yǎng)料供給。
“就像在……維持某種平衡?!被遗坶L老眉頭緊鎖。
他想起三千年前翻閱過的上一任宮主的手札。
那位驚才絕艷的第七十二代宮主曾在退位前留下只言片語:“吾等皆是園丁,修剪枝葉卻不得傷其根本……”
當時不解其意,如今細思極恐。
“三十五萬年啊……”灰袍長老心中暗嘆,“天刑宮明明可以成為仙界一流勢力了,卻始終停留在二流勢力之列?!?/p>
最詭異的是,每一代積累的底蘊都會在鼎盛時期莫名消失。
那些足以培養(yǎng)出強者,還有那些驚世駭俗的天才,都會隨著宮主退位而不知所蹤。
“就像……”灰袍長老突然打了個寒顫,“就像被什么東西……吃掉了?!?/p>
他猛然想起現(xiàn)任宮主刑無運最近的變化——那越來越不像人類的蒼白面容,那深不可測卻又充滿腐朽氣息的修為,還有對神樹病態(tài)的執(zhí)著……
“難道……”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xiàn)在腦海:天刑宮歷代宮主,會不會都成了某種存在的傀儡?而極凍深淵中沉睡的,就是操控這一切的……
“不!不能想下去了!”灰袍長老強行掐斷思緒,額頭滲出冷汗。他隱約感覺到,有些真相一旦想明白,就會招來滅頂之災(zāi)。
抬頭望向禁地方向,那里神樹的陰影籠罩著半個天刑宮。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樹干上浮現(xiàn)出一張模糊的人臉,正對他露出詭異的微笑。
灰袍長老渾身一顫,連忙低頭疾走。他決定按部就班執(zhí)行命令,不再深究。
畢竟……活著總比知道太多而消失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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