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程知閑抬眼向前看去,只看到遠(yuǎn)處的官道上出現(xiàn)了灰蒙蒙的煙塵,鋪天蓋地,好似狂風(fēng)席卷而來。
身為兵部尚書,他很清楚那是騎軍沖鋒才會有的陣仗。他不僅微微皺眉,眼神也變得凝重了幾分。
不僅是他,就連始終閉目養(yǎng)神的楊鄴也同樣睜開了眼睛,但卻沒有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只是冷眼看著那遠(yuǎn)處的鐵騎煙塵快速靠近。
一開始只能看到煙塵,但很快眾人就能感覺到大地的顫抖以及那馬蹄陣陣的聲響,騎軍沖鋒,氣勢沖天,光是那種無形的威懾力,就足以讓人心神震顫。
轉(zhuǎn)眼間的功夫,那兩千鐵騎已經(jīng)奔襲到了近前,眼看著鐵騎前來,等候在此的那些朝臣卻慌了神,除卻程知閑和楊鄴依舊站在原地,還有就是幾個朝堂中走過沙場的武將,還能勉強保持鎮(zhèn)定,其余包括其他幾部的尚書以及一眾文臣幾乎都下意識的向后逃竄,甚至都不顧的官儀。
楊鄴依舊穩(wěn)坐在太師椅上,哪怕眼看著那鐵騎沖殺而至,也并沒有絲毫要動彈的意思,甚至回絕了要將他強行帶走的護衛(wèi)和隨從,程知閑也一樣陪伴在楊鄴左右,不動如山,只是別人看不到的手掌,卻已經(jīng)無形中握成了拳頭。
下一刻,一陣陣馬嘶聲響起,地上的煙塵滾滾散去,那看似奔騰如迅雷的鐵騎在靠近長亭不足一里的地方猛然停住了身形。
兩千騎兵在這條已經(jīng)算是足夠?qū)挸ǖ墓俚郎希琅f無法排開陣型,只能排成長長的一字長蛇陣,這樣的陣型最難前后呼應(yīng),而他們卻能做到動作一致,幾乎沒有任何混亂情況。
一方是奔襲而至,嚴(yán)陣以待的精銳騎卒,無形氣勢威壓當(dāng)場,一方卻是狼狽不堪,到此刻依舊未曾停下混亂狀態(tài)的一眾朝臣,雙方看似在對峙,實則卻是一面倒的架勢。
好在朝臣中,有一位端坐在最前面的首輔大人楊鄴,以及陪在他身旁的兵部尚書程知閑,從始至終都是紋絲不動,宛若泰山一般,從后方看去,就像是二人獨擋兩千鐵騎,聲勢倒也算扳回了幾分。才沒有讓那些嚇的屁滾尿流的文臣徹底丟盡顏面。
對面的騎卒停下后,就再也沒有了新的動作,但卻人不下馬,所有人端坐在馬背上,默默看向前方。而楊鄴也同樣坐在那里,沒有動的意思,只是冷聲開口道:
“鎮(zhèn)國公何在!”
為首騎卒并未搭話,楊鄴眼神冷漠,沒有在開口的意思,他身旁的兵部尚書卻心領(lǐng)神會,上前一步,運轉(zhuǎn)氣機,沉聲喝問道:
“首輔大人問話,你等聾了嗎?還不回話,為何要以騎軍沖陣,想要造反不成!”
他終究也是曾經(jīng)執(zhí)掌一軍的武將,說起話來底氣十足,在他凌厲的眼神下,終于從騎卒中緩緩走出來了一騎,他并未靠近,只是高聲喊道:
“回大人話,韓帥不在,我等奉命來此駐扎,并未沖陣冒犯,還請見諒?!?/p>
程知閑眼皮子挑了挑,對方一個騎卒跟自己對話,竟然敢不下馬,這般姿態(tài),太過囂張了些,但他卻敏銳的把握住了對方的話,以至于都沒有心思與他計較這個細(xì)節(jié)問題了。
“你說鎮(zhèn)國公不在隊伍中?那他去了哪里?”
程知閑想的很簡單,剛才楊鄴還說,韓萬鈞不會選擇逃避,但如今對方卻不在隊伍中,那就有些奇怪了。難道是楊首輔猜錯了?
為首騎卒卻淡淡開口道:
“我家韓帥此刻已經(jīng)從崇陽門入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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