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之上,寒風呼嘯,冰冷刺骨的寒風宛如刀割,但相對而站的二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視若無睹。
經(jīng)過一炷香的交手后,這座曾經(jīng)也算是踏云山名景的孤峰已經(jīng)變得殘破不堪,高聳一處的山峰在二人的激烈交手下,山峰頂端已經(jīng)被徹底削平,足足比原先低了近二十丈,四周的山體和地面上滿是刀劍痕跡,甚至還有些山體出現(xiàn)龜裂之態(tài),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坍塌。
韓飛的紫薇劍依舊插在身前的地面上,他還是亦如先前站在廣場上的樣子,一手按住劍柄,一手負在身后,神色平靜。
而另一邊的褚恒,從表面上看同樣沒什么變化,單手持刀,斜在身側(cè),站定山巔之上滿是龜裂痕跡,以他腳下為中心,五十步內(nèi)的地面呈現(xiàn)焦黑之色,如被火灼一般。
韓飛率先開口道:
“褚堂主,還要繼續(xù)打嗎?”
褚恒瞇了瞇眼,眼神有些深邃,不過一開始的倨傲輕視之色此刻已經(jīng)蕩然無存,雖然只有一炷香的交手,但眼前這位黑衣少年,卻讓他心神震動,對方那層出不窮的手段,仿佛無窮無盡的雄渾真氣,再加上那一身讓人頭疼的金剛體魄。他的出手完全是蠻橫不講道理,但偏偏就是這樣的混賬打法,自己卻險些招架不住。
但即便是心高氣傲如褚恒這樣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韓飛的確很強,縱觀年輕一輩中,的確有問鼎第一人的資格。
當然,柳言這位西蜀劍閣百年不出的劍道天才,自己不曾見過,也就無法評判什么。
“不打了,你我交手,若是真想分出勝負,只怕就要生死相搏,對眼下來說不是時候?!?/p>
思慮再三后,褚恒終于緩緩開口道。
韓飛欣慰的點頭道:
“晚輩與前輩想的是一樣的,畢竟我們來此是為了商討如何對付躲在崇山中禍害江湖的那些賊人,若是先自己人傷了自己人,豈不是讓人笑話。”
褚恒輕輕哼了一聲,繼續(xù)說道:
“你別高興的太早,我承認你有幾分實力,有資格和我們坐在一起商談,但不代表我就認可你紫薇閣為主事之人?!?/p>
韓飛輕輕拍了拍衣角,輕聲道:
“共商大計,不存在主次之分,但終歸要意見統(tǒng)一才是。否則,事倍功半,還不如不談?!?/p>
褚恒想了想后,再度開口道:
“你紫薇閣與西荒的魔教弟子打得火熱,這件事很難說服悠悠眾口。”
韓飛淡淡說道:
“我不在乎什么悠悠眾口,我只知道來者是客。在我這里,都是我的朋友。不管是誰,若是執(zhí)意與他們?yōu)殡y,我自然不會同意,但若是霸刀門真的覺得對此事很有意見,山門就在下面,在下絕不阻攔?!?/p>
褚恒眼中又一次劃過一絲冷意,韓飛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倒是出乎了他的預料。他本想著借助此事多少為自己爭取點籌碼,現(xiàn)在看來,對方這是一點讓步都不肯啊。
就在褚恒耐不住性子,準備開口的時候,韓飛卻率先開口說道:
“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我見過孟無常了,就在你們來的前幾日。只不過現(xiàn)在的他全身都是殺戮之氣,嗜血兇殘,全無自己的意識,我想問一句,這樣的他,在你褚堂主眼中,又該算是魔教妖人,還是自己人呢?”
褚恒神色微動,再次沉默下來,韓飛抬手將紫薇劍拔出,隨后插入了身后的劍鞘中,他緩緩說道:
“褚堂主,選擇給你了,你想好了隨時下來告訴我?!?/p>
韓飛不再廢話,轉(zhuǎn)身從山巔之上一掠而下,只留下褚恒一個人,看著他的背影,神色猶豫不決。
廣場上的眾人感受到山巔上的氣機波動消散后,就知道那場架打完了。所有人都不自覺的盯著那里,很想知道這一戰(zhàn)的結(jié)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