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山巔的巔峰對決,從一年前開始就是整個天下都在觀望的事情。而如今終于要到了即將決戰(zhàn)的日子,相隔還剩一個月多的時間,整座江湖,整座天下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冀州主城,作為整個冀州的最大都城,也是執(zhí)掌冀州一州之事的權(quán)力集中之處,自然是繁華無比,再加上即將到來的那場聲勢浩大的決戰(zhàn),無數(shù)的江湖豪杰都趕赴冀州,從南往北趕來之人,幾乎都避不開這座都城。
這段時間中,不管是酒館,客棧,茶館還是青樓幾乎都人滿為患,喧囂不斷。而那些嘈雜的議論聲中,不可避免的都集中在一件事上,那就是蒼穹山殿決戰(zhàn)。
冀州城最大的酒樓的二樓靠近街道的廊道上,兩個穿著打扮截然不同的人并肩而立,位于左側(cè)的那人,外表上看去,年約四十左右,一身青紫道袍,頭戴五岳冠,腳踏錦繡云履,身形高挑,氣態(tài)從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超脫俗塵仙人氣質(zhì)。右手邊的則是一個白發(fā)白須的老人,神色淡漠威嚴(yán),雙目如光似電,蒼發(fā)隨意披在身后,肆意張揚(yáng),一襲灰色長袍,一雙尋常的布靴,簡簡單單,與身旁那人幾乎形成鮮明對比。
在這個到處都是佩刀帶劍的江湖高手的酒樓中,略顯格格不入的二人顯得有些獨(dú)特,但他們卻毫不在意其他人時不時看過來的異樣目光,只是默然站在廊道中,聽著四面八方的那些議論之聲。
任誰也想不到,眼前這二人,一個是名動天下的神仙人物,上清門的掌教太虛真人,一個是東池劍山那位坐鎮(zhèn)劍宗的劍山老祖,梁太歲。
太虛輕聲笑道:
“此刻,這座都城就是整個天下的縮影,只怕九州各地,都在議論著那場決戰(zhàn)的勝負(fù)歸屬,不知道老祖對此又是怎么看的?你認(rèn)為最后的勝利者是薛若海,還是司徒振南呢?”
梁太歲淡淡說道:
“不知道,到了這個境界,不打過一場,誰也說不準(zhǔn),哪怕是葉星士也不行!”
太虛認(rèn)可的點了點頭道:
“的確如此,那我換個問法,老祖更希望誰贏呢?”
梁太歲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深邃,沉聲道:
“太虛掌教的這個問題,話里有話啊?!?/p>
太虛輕笑一聲,緩緩說道:
“天下之人都在觀望著這一戰(zhàn),但每個人所期望的結(jié)果卻不相同,老祖不單單只是去觀戰(zhàn)這么簡單吧。”
梁太歲冷笑一聲道:
“這個時候,能夠趕赴蒼穹山的人,又有哪一個沒有自己的目的?!?/p>
他這句話算是變相承認(rèn)了自己還有其他目的,太虛并無意外,只是問道:
“若是我所料不差,宋淮安也會前往,他的目的怕是與老祖不同,你們師徒碰上,老祖該如何是好?”
梁太歲依舊是神情冰冷,淡淡說道:
“他是他,我是我,如今他前往蒼穹山代表的是儒家,儒家的態(tài)度如何我管不著,也不想管,我只代表我自己的態(tài)度,立場不同,師徒問劍一場就是,我不認(rèn)為這有何不可。”
太虛失笑道:
“老祖的劍心純粹,的確常人不及啊?!?/p>
梁太歲卻反而問他道:
“我也想問問掌教,你又更希望誰贏呢?”
太虛平靜說道:
“我是方外之人,他們的輸贏與本座而言,并無任何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