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魁臉色略顯沉重,他終究不是司徒振南,哪怕他已經(jīng)明悟境巔峰,甚至是半步入道的境界,但那相差的半步依舊是天差地別。面對眾人的圍攻,哪怕他們有著自己的傲氣,沒有同時出手圍殺,可這樣的車輪戰(zhàn)下,自己也開始撐不住了。
在楚狂風出手的那一刻,他之所以選擇了以攻對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楚狂風的刀與他的名號很相似,這一刀太過張狂,太過霸道,哪怕自己全盛之勢,也必須要小心應對。更何況幾番交手之后,體內(nèi)真氣消耗巨大的情況下。
唯有以攻對攻,以傷換傷,才能先將眼前的一位隱患除去,這不禁讓他有些苦笑。算人者,人恒算之。他先是偷襲念空,迫使對方與自己不得不以傷換傷。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自己也落的和他一個處境。
不但如此,自己眼下的處境比念空更糟糕。他面對的是五位明悟境山巔強者,其中還有一個道門中的高手布下法陣,幾乎是退無可退的局面。
就在這個時候,莫無憂輕嘆了一聲,幽幽說道:
“該輪到我出手了,皇甫魁,你覺得以現(xiàn)在的你還能接下我的一劍嗎?”
皇甫魁默然不語,但卻心中暗自苦笑,這句話何其耳熟,就在不久前,他似乎也同樣質(zhì)問過念空老和尚。莫無憂也沒打算從皇甫魁那里得到答案。既然選擇了留下,他就拋開一切雜念,深吸一口氣后,莫無憂眼中劃過悠然劍意,天地間似乎有劍鳴顫抖,風云靜止,山林靜默,都在莫無憂抬手的一瞬間,出現(xiàn)了新的變化。
崇山中的樹葉碎石,天上的流云,以及先前被打碎的那些殘存劍意,在這一刻都重新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本源,隨著無聲劍鳴,開始化作一道道劍氣。
莫無憂所站之地,方圓百丈之內(nèi),竟然都被這種劍意所充斥,形成了一座獨屬于他自己的小天地,天地之中,皆為他的劍意所化,萬物皆可為劍,就連皇甫魁身邊三尺之內(nèi)都是劍氣游走。
莫無憂居高臨下,俯視山谷中的皇甫魁,聲音變得冰冷了不少,默然說道:
“我這一劍,本是想著留給司徒振南的?;矢?,你試試看,我這一劍能否殺你!”
哪怕是先前與楚狂風以傷換傷,讓自己受到重創(chuàng)的皇甫魁,在察覺到莫無憂那無聲無息,卻有令人膽寒的劍意后,瞳孔終究是縮了縮,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忌憚之色。
蒼穹山巔,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眾人終于接受了莫無憂幾人離去的事實,雖然不知道太虛突然這般動舉動意欲何為,但隨著他們的離開,場面的局勢卻有了新的變化。
段伯卿看了看站在韓飛身邊兩側(cè)的厲風行和多寶道人,眼中開始閃爍出異樣的光芒來。最為棘手的莫無憂走了,還少了一個宋淮安,現(xiàn)在薛若海和司徒振南這兩個最大的隱患也失蹤不見了,若是此刻對韓飛出手,自己的勝算無疑大了不少。
從表面上看,蕭無恩和自己尚在,暗中與厲風行交手的那位神秘人,段伯卿很清楚對方?jīng)]有死,只是被厲風行所傷,此刻不敢輕易露面罷了。
想到這里,他又看向了孫鎮(zhèn)北。目前來說,他唯一沒有把握的就剩下這個全程都不曾出手過的孫鎮(zhèn)北了。如果對方真的也有誅殺韓飛的命令,自己這一方就算是真的占盡優(yōu)勢了,哪怕厲風行和多寶道人要護著韓飛離去,都沒那么簡單。
至于韓飛身邊的那幾個不滅境強者還不被他放在眼中。相差一境,哪怕對方群起而攻之,自己也有把握對付。
韓飛似乎也有所察覺,他眼神古波不驚,心中卻開始盤算起來。他在想的是太虛的舉動,對方的目的是什么?真的是留在最后的殺手锏,要將自己身邊之人帶走,如果這是他的目的,為何一開始不用,又為何要帶走一個與自己不是同一陣營的劍山老祖,這里面顯然有其他不為自己知曉的布局存在。
但無疑在這一刻,自己又一次落入了險境之中,這是否會是對方一石二鳥的計策,他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