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方外之人,他們的輸贏與本座而言,并無任何區(qū)別?!?/p>
梁太歲卻冷笑道:
“是嗎?掌教莫不是忘了自己還是國師。雖然這一戰(zhàn),未必能夠真的到需要你出手的那一刻,但如果真的出現(xiàn)了,你會(huì)如何?”
太虛抬眼看向蒼穹山的方向,沉默了片刻后,才輕聲道:
“一切自有定數(shù),真到了那一刻,自然就知道該如何是好了?!?/p>
太虛瞥了他一眼,對(duì)他這種似是而非,玄而又玄的回答嗤之以鼻。太虛不愿正面回答,他也不會(huì)強(qiáng)迫,但他此刻卻真的看不出這個(gè)老謀深算的牛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冀州與兗州的邊境的一座小鎮(zhèn)中也出現(xiàn)了一名道士,只不過與太虛那一身華貴青紫道袍不同,這名道長身上的道袍卻是尋常道士身上最樸素的那種青色道衣,他身形寬大肥碩,道袍在他身上都顯得有些緊湊,腰間別著一柄拂塵,緩步走在街道上。
道人臉色肅穆,不茍言笑,行走間,暗合天罡步伐,每一步踏出,似乎都有氣機(jī)隨之流轉(zhuǎn)變化,穿梭在人群密集的街道上,卻猶如在無人之境,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覺中繞開了他的身邊,甚至都不曾察覺到有人從身邊走過。
一路上,他都在聽著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議論之聲,道人神色平靜,只是眼神微微閃爍著,他路過一處街道的時(shí)候,微微站住腳步,抬眼看向了最北邊的方向,眼神深邃,似乎能夠穿過千山萬水,看到那遙不可及的山峰。
突然間,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微微轉(zhuǎn)過頭來,目光重新落在了街道另一頭站著的一個(gè)頭戴斗笠,身穿布衣的男子身上。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男子將頭上的斗笠輕輕揚(yáng)起了一些,露出了里面那張略顯滄桑,但依舊俊朗的臉龐,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懶散的笑容。
道人看了看他,眉頭微微皺了一皺,他們二人都沒有說話,就這么默默對(duì)峙著,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道人終于率先開口了。
“你是來攔我的嗎?”
頭戴斗笠的男子輕笑一聲,用那富有磁性的聲音,悠悠說道:
“我不是來攔你的,只是想問你一個(gè)問題?!?/p>
二人相隔一條街道,說話的聲音也不大,更像是自言自語,可卻能清楚的讓對(duì)方聽到,反而在他們二人中間穿梭的人群,卻似乎什么也察覺不到。
道人聞言,輕聲道:
“請說?!?/p>
那人瞇了瞇眼道:
“你確定要摻和嗎?”
道人似乎有些好奇,反問道:
“如果我說我確定呢!”
那人笑道:
“那你可就要想好了,無量山,經(jīng)不經(jīng)得起在失去一位天師,你說呢?多寶道長?!?/p>
道人正是無量山新任的道門掌教,多寶道人,他目光灼灼,聽著對(duì)方絲毫不掩飾的威脅,只是輕聲道:
“所以,你是準(zhǔn)備向我問劍嗎?莫?jiǎng)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