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剎輕輕頷首,隨后二女一同向外走去,路過前廳的時(shí)候,莫無憂的身影出現(xiàn)在前廳的房檐上,他倚著房檐,喝著葫蘆中的酒,看著玉羅剎,沒有廢話,只是隨手甩出一樣?xùn)|西。
玉羅剎探手接住,攤開一看,是一個(gè)小小的木劍,這樣的木劍她見過,是在韓飛的手中,似乎也是莫無憂所送。玉羅剎不解其意,抬頭看去。莫無憂淡淡說道:
“安心的去吧,這邊有我在,你那個(gè)小情郎不會(huì)有問題,這枚劍符你拿好,如果真的到了生死關(guān)頭,只管將它祭出,我自會(huì)出手相助?!?/p>
玉羅剎心神微動(dòng),她早就知曉了有關(guān)當(dāng)年大夏六豪的事情,自然也知道這位酒劍仙與師傅的情愛糾葛,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抱拳道:
“多謝莫前輩,韓飛就有勞前輩了?!?/p>
隨后玉羅剎再不猶豫,快步離開了韓府。
韓府門前早已備好了幾十匹快馬,玉羅剎騎上快馬,身后跟著一眾將自己遮掩起來的護(hù)衛(wèi),略有不舍的看了身后的韓府一眼,向著城外而去。
洛音站在大門前,看著那一襲紅袍漸行漸遠(yuǎn),最后望向的韓府深處,那是韓飛庭院的位置。
房屋之中,韓飛依舊躺在床上,緊閉雙眼,陷入深度的昏迷之中。只是誰也看不到,他的呼吸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一片蒼茫的草地上,仿佛一眼看不見盡頭,一道人影孤獨(dú)的坐在那里,在他的身前,是一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寬大河流,水流奔騰不息。
漫無邊際的草地上,卻有一條攔腰截?cái)嗟膶挻蠛恿?,這顯然是一種很奇怪的場景,可在這片蒼茫之地,卻又沒有絲毫的不和諧。
穿著黑衣的少年,就這么坐在這里,他自己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了,甚至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坐在這里,但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在指引著他,讓她出現(xiàn)在這里,等候在這里。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韓飛!
韓飛坐在河邊,身邊是草長鶯飛,身前是源遠(yuǎn)流長,仰望著遠(yuǎn)處的天空,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好似是一瞬間,又好似是百年,韓飛的身后終于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一襲白袍,蒼發(fā)披肩,宛若枯松的臉龐上,透著歲月斑駁的痕跡,但卻遮擋不住那英武之姿,他負(fù)手而立,就這么突兀的出現(xiàn)韓飛的身后,與坐在地上的韓飛形成鮮明對比,同樣是仰望遠(yuǎn)方,目光深邃而又滄桑。
坐在那里的韓飛沒有動(dòng),但卻察覺到了身后的變化,他終于將目光從遠(yuǎn)處收了回來,臉上露出一絲不知是欣慰還是傷感的神色,輕聲道:
“終于等到你了?!?/p>
負(fù)手而立的薛若海緩緩道:
“這般執(zhí)著,就是為了見一面?”
韓飛低下頭,看向川流不息的河流,輕聲道:
“莫前輩說,一醉解千愁,我不想解千愁,可我想如果能夠再見你一面,倒也值得一試。”
薛若海沒好氣道:
“沒出息!”
韓飛咧嘴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我本就沒出息,也從未想過要有什么出息。只要能夠待在你身邊,能夠再見你一面,這都不重要?!?/p>
薛若海淡淡說道:
“既然如此,為何不轉(zhuǎn)頭?”
韓飛沉默下來,他低著頭,喃喃道:
“我怕這次轉(zhuǎn)頭后,就再也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