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停下了腳步,慢慢地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
她望著自己的眸光中帶著關(guān)切。
魏劭愈發(fā)感到心煩意亂。驚詫、失望、生氣,夾雜著被她無情頂撞了卻又無力反駁的一絲羞愧,他現(xiàn)在甚至頭疼欲裂了。
他覺得自己簡直沒法能再繼續(xù)容忍這個喬家的女兒了。
女人果然是不能夠待她太好的。他在心里模模糊糊地想道。
他便盯著小喬拽著自己胳膊不放的那只手。想她應(yīng)當(dāng)識趣地松開。卻未料她一直緊緊抓著,就是不放。
“我知夫君生我的氣。只是生氣歸生氣,才四更,夫君未醒酒,外面又冷,夫君不要出去了。”
她說道,仰臉望著他。
魏劭冷眼看她片刻,抬手將她抓著自己胳膊的手給拿開了。啞聲道:“你心里眼里只有你的喬家之人,何必留我。我去書房,省得擾了你的清靜。”
說完,轉(zhuǎn)身快步出了房。
小喬追到門口,見他身影很快地消失在了通往書房的那道走廊盡頭。
……
初五日,魏劭為年前上黨一戰(zhàn)里的功勞將士論功行賞,大置酒,饗軍士。
初七日,魏劭出漁陽,巡邊境。直到過了元宵,才回到了漁陽。
小喬這些時日也忙忙碌碌,也是過了元宵,才漸漸地空閑了下來。
這日早上,小喬和昨日才回漁陽的魏劭一道去北屋。陪著徐夫人用了早飯。飯畢閑話了幾句,要告退的時候,魏劭忽然說道:“祖母,我這幾日,大約就要動身去晉陽了。先跟祖母說一聲。”
小喬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望向徐夫人,神色嚴(yán)肅。
徐夫人略驚訝,道:“不是原本說要出了正月才走的嗎,怎又如此急了?”
魏劭道:“晉陽地大事雜,張儉李崇方昨日又來信報,促我早日過去。諸多事務(wù),懸而未決。”
徐夫人想了下,道:“你有正事,早些去也是應(yīng)該。這趟去了,多久才回?”
“少則三兩個月,多則半年,也未料定。”
徐夫人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既然時日不短,你去晉陽也非行軍打仗,不如讓孫媳婦隨你一道去,如此邊上也好有個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