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宇命運輪盤的古神次元裂隙在第四百八十二星旋周期的戌時三刻褪盡最后一縷銀色神智之光,那些曾承載著古神知識的巖壁,正被裹挾著稻穗與泥土氣息的金黃色霞光以每小時十三寸九分的速度溫柔地覆蓋。墨宇軒靜立于神智之核第一百二十七道祭祀節(jié)點邊緣,混沌光輪投射的《跨宇古神記憶守護公約》在接觸田園域結界的剎那,驟然褪去觸手權杖的詭異質感,化作一柄嵌著麥穗的木犁,犁柄上
“技藝失傳”
四個樸實文字隨著田埂風聲微微顫動,仿佛農耕文明最后的嘆息。
星憶腕間的銀紋手環(huán)在域界穿梭時,已響起稻穗摩擦的沙沙聲。環(huán)面殘存的水晶碎片上,古神紋路正被金黃色霞光輕輕包裹,那是混雜著新麥烘焙的麥香、井水浸潤的清甜、泥土翻耕的芬芳與谷倉梁柱的陳舊的田園微粒。“0039-Σ
田園域農耕秩序指數(shù)已跌破臨界值?!?/p>
她輕觸隨身攜帶的麻布農書,書頁翻動的耕作圖譜在七十一聲田埂蛙鳴后,完整的種植技藝便裂成飄散的稻殼,“這是‘荒田之霧’的余威
——
它如秋霜覆蓋阡陌,能徹底抹去所有記憶載體中的農耕印記,包括農人血脈里鐫刻千年的耕種直覺?!?/p>
手環(huán)投射的田畝影像中,茅屋糧倉林立的田園村正上演著耕道的崩塌。八十三座圍著木籬的田莊像被蝗蟲啃過的麥田般傾斜荒蕪,圍繞中央那塊崩裂的祈年石無序散落。石上
“農脈永續(xù)”
四個以青銅鑄就的篆字已被荒田之霧啃噬成模糊的刻痕,露出底下交錯如根須的
“農核殘片”
字樣。穿粗布短打的老農顫巍巍按向石縫,指腹觸及處突然滲出金黃色的汁液,在布滿老繭的手背上烙下荒蕪狀的棕褐色紋路?!暗谄咦葌}昨夜徹底坍塌?!?/p>
他扯下被汁液浸透的草帽,露出額頭處黯淡如枯槁禾苗的農耕印記,“三日前尚能背誦半篇《齊民要術》,如今握著鋤頭竟不知該如何翻耕土地。”
畫面跳轉至中央耕作樞紐,這座由三千七百根原木支柱支撐的田園樞紐正被荒田之霧吞噬。東院的
“農具儲藏室”
已化作朽壞的木堆,曾經锃亮的犁耙在霧靄中褪成銹蝕的廢鐵;西院的
“種子糧倉”
里,谷種陶罐、水車輪軸、脫粒木架的輪廓正化作散落的木屑。農官蹲在蒙塵的打谷場旁,指節(jié)叩擊石碾的聲響驚起一片金黃色霧靄,那是從干裂的田地里蒸騰的詭異氣息,每一縷都帶著瓦解耕作記憶的魔力。
“最后一部《農耕技藝總錄》在昨夜戌時化作紙灰。”
農官將半截斷裂的木犁擱在田埂上,犁頭崩裂的瞬間飄出秸稈燃燒的焦味,“儲藏室只剩一百三十七枚刻著農諺的陶片,那些記不得如何分辨谷種的農人,已經在荒蕪的田埂周圍徘徊成三百一十七個茫然的身影?!?/p>
他鋪開繪制水系分布的羊皮地圖,原本標注著碧綠色豐產區(qū)的地域,此刻正被金黃色荒田霧徹底覆蓋,“尋農隊在祈年山的地脈裂隙捕捉到農核的脈動,但那里的荒田濃度是安全值的三百一十五倍,派出的七十三支隊伍至今沒有回音。”
墨宇軒的目光被影像角落的微光吸引:耕作樞紐西北角的廢棄農舍,系著紅繩的少女正用炭筆在泥墻上繪制耕作圖。那些規(guī)整的農作符號接觸到從籬笆縫隙滲入的金黃色霧氣時,竟泛起溫潤的綠光,在布滿泥痕的墻面上繪出完整的
“四季耕種陣”。當少女畫到第一百四十九個符號時,泥墻上的圖譜突然騰起棕褐色光暈,化作旋轉的谷穗繞著頭頂盤旋三周,撞向農舍入口霧氣的剎那,傳來農具碰撞的脆響與禾苗拔節(jié)的細微噼啪。
“是‘原初農心’?!?/p>
混沌光輪浮現(xiàn)出分析報告,數(shù)據流在石板桌面上凝結成稻穗的形狀,“檢測到未被遺忘的農耕記憶
——
田園域初成時,第一代農神用自身汗水在陶片上鐫刻的耕種法則,那些符號帶著永不干涸的耕耘之力,能抵御荒田之霧的侵蝕?!?/p>
光輪邊緣展開三維投影:六十四組農耕參數(shù)組成的耕種陣圖流轉不息,有不同作物的種植時令,有水利灌溉的開鑿方法,有農具制作的榫卯技巧,運轉時的棕褐色光芒正驅散金黃色霧氣。
星憶的手環(huán)突然劇烈震顫,水晶碎片投射的農耕譜上,代表
“農脈之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