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娘,恁趕緊回去,這兒太危險(xiǎn)了!栓子大,看見俺家老頭子了嗎?”
栓子他爹剛迎見黑牛他娘,就立刻惶恐不安的推搡著她,不讓她再往前跑了。焦躁不安的黑牛他娘,當(dāng)即便向他問起了黑牛他爹的下落。
“黑牛娘,恁可得撐?。“撑d佇值芩?,他死了……”
栓子他爹攙扶著黑牛他娘,支支吾吾的說著話時(shí),又把她給領(lǐng)到了黑牛他爹的尸體旁。
“俺嘞老天爺嘞!他爹,他爹,恁這是咋了?俺是孩他娘,恁倒是睜開眼看看俺呀……”
大放悲聲的黑牛他娘,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雙手緊攥著黑牛他爹那還有少許溫?zé)岬氖郑路鹪噲D再把他給拉回人間呢。她那凄厲的哀嚎聲,在空蕩蕩的曠野里回蕩著。淚水更是如同決了堤的洪水,順著他的臉頰不斷向下滾落著,砸在地面上,頃刻間便濺起了細(xì)小的水花。
隨著他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越來越大,讓人無不為她這悲痛、無助和絕望的哀鳴而動容。
當(dāng)她的哭喊聲漸漸變得嘶啞,身體也因過度悲傷而癱軟在地時(shí),可她的雙手卻依然牢牢抓握著黑牛他爹的那只手。
這種讓人悲慟的凄厲場景,就連周圍的空氣也在彌漫著沉重的哀傷,仿佛時(shí)間在這一刻停滯不前了,只剩下她那無盡的悲痛在悄無聲息地蔓延著。
此時(shí)的村民還在與土匪纏斗著呢,他們手持棍棒與手握鋼槍的土匪打斗,無異于是拿雞蛋去碰石頭。
隨著砰砰的亂槍聲持續(xù)響起,一會兒功夫,村民們便死的死,傷的傷。
看著那滿地躺臥著的村民,火禿子又立刻搓了搓他那锃光瓦亮的大腦門喊叫了一句。
“行了!都別打了!”
眾人聞聲,這才總算是緩緩放下了他們手里的槍。
“嘛了個(gè)巴子!老子今兒個(gè)本不想殺生的,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火禿子大罵著村民們的時(shí)候,他又怒氣沖沖的從村民的尸體上跨了過去。
緊接著,那些個(gè)手握鋼槍的土匪也罵罵咧咧的,跟著火禿子往前走了過去。
“黑牛娘,黑牛娘,快跑,快跑……”
幾乎就快要被哭昏厥的黑牛他娘,聽聞喊叫聲又抽泣著身子緩緩扭過了頭,只見滿身是血的栓子他爹,正發(fā)著微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朝她呼喊著呢。
“栓子大,栓子大,恁咋樣了?”
黑牛他娘隨即又一下子撲倒在了栓子他爹跟前哀嚎了起來。
“黑牛娘,快跑,快跑……”
栓子他爹緩緩仰起一只手,指著遠(yuǎn)處跟黑牛他娘呼喊了幾聲后,他的手臂又重重摔落了下來。
“栓子大,栓子大……”
黑牛他娘見狀隨即又連著哭喊了他幾聲,可栓子他爹卻緊閉著雙眼再也沒有了呼吸。
“恁這幫遭天殺的畜生!老天爺??!恁睜開眼看看吧!俺們招誰惹誰了呀!恁為啥要這樣對俺們呀……”
黑牛他娘仰著頭號啕大哭的場景,立刻便引起了草上飛的注意。
“禿子,俺想起來了,這老婆子應(yīng)該就是你要找的那女人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