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真大姐,俺是從外頭逃荒過來的,俺爹俺娘還有俺妹子,在逃荒的路上走散了,他們是死是活?俺到現(xiàn)在也不清楚?”
“小周,你就沒找過他們嗎?”
“找了,咋不找呢!可是這么大的地方,俺又能上哪去找呀?后來俺遇到了一個(gè)俺的同鄉(xiāng),他跟俺說,俺爹俺娘還有俺妹子,全都被餓死了……”
小周說到這里的時(shí)候,立刻便泣不成聲了。
秀真見狀,慌忙停下了腳步。
而后她又十分輕柔的把小周給攬?jiān)诹怂募珙^,輕聲安慰了他幾句。
“小周,別難過了,咱們都是苦命人!要怪也只能怪咱們生錯了年月……”
“秀真大姐,咱這苦日子啥時(shí)候才能是個(gè)頭???”
“小周,等咱們趕跑了壞人,咱們就能有好日子過了!”
“秀真大姐,俺往后給您當(dāng)親弟弟行嗎?”
小周痛哭了一陣過后,又立刻仰起了他那張清秀的臉龐問向了秀真。
“好!往后俺就是恁的親姐姐了!”
“姐!”
“哎!”
“哈哈哈,太好了,俺有姐姐了!俺有姐姐了……”
秀真十分爽朗的一聲回應(yīng),把戰(zhàn)士小周給激動的,立刻手舞足蹈著歡呼雀躍了起來。
而后兩人又都破涕為笑,朝著營地的方向走了回去。
自打秀真走后,黑牛就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樣,只是傻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眼淚總是濕了又干,干了又濕。
一旁的黃嫚嫚同樣也在陪著他流眼淚呢。
“黑牛哥,你倒是說句話呀?你老是這個(gè)樣,俺都快要被你給愁死了!”
聽著黃嫚嫚的哀求聲,黑牛這才又淚眼汪汪的看向了她。
“黑牛哥,俺知道你舍不得俺秀真姐,俺秀真姐要是知道你這個(gè)樣子,她還咋能安心去鬧革命呀!”
“嫚嫚,俺就是覺得俺虧欠秀兒太多了!俺心里面難受!”
黑牛先是涌動了幾下喉結(jié),而后又從嘴里面艱難的擠出了這幾個(gè)字。
“黑牛哥,俺秀真姐不都說了嗎,她不怪你,她從來都沒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