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謝他,為何不謝我?”
眠燈一轉(zhuǎn)頭,見黎賀胥冷冷一笑:“這酒既是我的,沒有我的同意,你們休想碰一下!”
他踢踢凳子,不耐煩地直起身:“恕不奉陪了!”
黎未深一愕:“二郎!”
黎賀胥卻是頭也沒有回。
那圓凳咕嚕嚕滾著,即將要撞到眠燈,烏庭雪手疾眼快一腳踢開。眠燈捂住心口:“二郎君這是怎么了?”
見她有些害怕,黎老爺皺著眉:“不必管他!那酒埋的時間久了,怕是難找,你可以讓人陪你慢慢找,只是一點……”
“黎老爺可是讓我不要隨便靠近井池?”眠燈見他猶豫,接口道。
黎未深想點頭,又搖搖頭:“看來你是聽到那個傳聞了,不過今日之后便不同了。九霄門已經(jīng)派人來幫黎府處理此事了?!?/p>
話音剛來,一個小廝在外頭喊道:“仙長來了!”
黎老爺忙站起來,匆匆?guī)撞骄妥叩介T外去迎接。
烏庭雪趁此機會與眠燈咬耳朵:“小師姐,黎老爺態(tài)度怎么變化那么快?還有什么白鶴亮翅,你的身份信息怎么那么詳細(xì)?”
“信里沒有提到這些。”
眠燈環(huán)顧一周,說:“這窗戶旁邊掛的畫是兩個人比劍,展架上也擺著青銅劍,甚至他手邊都擺著一本《太極劍譜》,可見黎老爺喜劍。但畫中劍法粗陋,青銅鑄劍也十分脆弱,而那劍譜——”
“只適合十歲以下的孩子,里面最復(fù)雜的一招也就是白鶴亮翅?!?/p>
喜劍卻沒有天賦,平日里估計也是私下把玩,眠燈正是拿準(zhǔn)了這一點,點破他一腔遺憾。
如一終日為容貌自卑的人,忽然告知他,不僅有人愛他容貌更甘愿為之赴死。黎未深如遇知己,豈有不昏頭的道理?
烏庭雪恍然:“原來如此!那劍穗又是怎么來的?”
眠燈低聲道:“那是我剛剛從你頭上摘的墜子?!?/p>
烏庭雪一摸,果然頭上那根舊簪子沒有了流蘇墜子,心下更是佩服小師姐的手速。
走廊外已經(jīng)傳來腳步聲,眠燈撫平裙擺坐好。
黎老爺?shù)纳ひ粢睬逦饋?“李仙長,這次可要麻煩您了。”
聽得不輕不重的一聲回應(yīng),那個仙長也與黎老爺一道,顯現(xiàn)在光影之中。
玉冠束發(fā),眉眼漆黑,如雪衣衫與散落的光斑一起在風(fēng)中起落。雖稱不上是玉質(zhì)冰塑的一張臉,但氣息如謫仙一般清淡疏離。
眠燈凝著他,微微一怔。
烏庭雪卻失聲道:“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