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門在身后輕輕合攏,發(fā)出"咔嗒"一聲輕響。
趙天宇跟著引路的灰衣侍從穿過幽靜的走廊,檀木地板在腳下發(fā)出細微的吱呀聲。
兩側燭臺上的火焰微微搖曳,在青磚墻上投下晃動的影子。
侍從在一扇云紋屏風前停步,躬身示意:"請。"
繞過屏風,只見二長老正坐在臨窗的黃花梨木茶案旁。
窗外暮色沉沉,最后一縷夕陽透過窗欞,在老人銀白的鬢角鍍上金邊。
紫砂壺嘴正冒著裊裊白氣,茶香在室內靜靜流淌。
"進來坐吧,不必拘禮。"李玄冥指尖輕推過一盞澄澈的茶湯,青瓷杯底與案幾相觸,發(fā)出清脆的"叮"聲。
趙天宇緩步上前,衣擺帶起細微的風。
他端坐在太師椅上,背脊挺得筆直,雙手虛搭膝頭,靜候訓示。
"今日那一拳。。。"二長老忽然開口,茶盞在他掌中轉了半圈,"收得妙。"
琥珀色的茶湯映著老人深邃的眼睛:"老夫原以為,你會像對付魏天翔那般,將林墨直接打倒在擂臺之上。"
窗外的歸鳥掠過檐角,投下一閃而逝的陰影。
趙天宇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沿:"三長老一脈辱我在先,弟子不過以牙還牙。至于林師兄。。。"他抬眼直視二長老,"值得這一拳的留手。"
“你竟然能夠接連晉升,確實讓我很意外,不過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明天的比武你不需要逞強,而且以你的能力想要再進一步的希望也不大。”李玄冥語重心長的對趙天宇說著。
聽到了李玄冥的話以后,趙天宇微微有些詫異追問著:“可是二長老剛剛在院子里,你不是說不允許我們棄權嗎?”
李玄冥忽然傾身,茶案上的燭火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紋路:"你以為老夫方才那番話,當真要你們以卵擊石?"
見青年面露困惑,老人枯瘦的手指蘸著茶水,在案幾上劃出五道水痕:"大長老門下前五席,個個都是為天選之爭磨了十年的利刃。"水痕在燭光下泛著冷光,"你若貿然挑戰(zhàn)。。。"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咔嚓"一聲脆響——竟是那株百年銀杏的枯枝被夜風吹折。
二長老的瞳孔微微收縮:"明日擇十名開外的弟子切磋即可。"他袖袍一揮抹去水痕,"活著,比虛名重要。"
最后一抹余暉徹底消失在地平線下,室內忽然暗了下來。
侍從無聲地進來點亮宮燈,晃動的光影里,趙天宇看見老人用杯蓋輕輕撥弄著浮起的茶葉——那手勢,分明是在演練某種精妙的卸力招式。
燭火微微搖曳,映照著趙天宇棱角分明的側臉。他緩緩放下茶盞,青瓷與檀木相觸,發(fā)出一聲輕響。
"二長老,"他抬起頭,目光如淬火的刀鋒,"如果我說——我想爭天門第一弟子之位呢?"
室內驟然一靜。
窗外掠過的夜風突然變得清晰,卷著幾片枯葉拍打在窗欞上,沙沙作響。
李玄冥的手指在杯沿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