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安知道老漢的意思。他想要銀子,又不敢開口?
“老掌柜,這淮西之戰(zhàn),對你們可有影響?”
“唉”老漢嘆口氣,“沒有影響?!?/p>
潘小安知道他不敢說,便也不再勉強。
“前川,拿十兩銀子給店家?!?/p>
“哎呦喂,這銀兩太大,小老漢可找不開。”
“都給你了?!蹦按ㄕf道。“哪個讓你找零了?”
“太多了,太多了。”老漢不敢接。
“吆喝,還有嫌銀子多的。王老漢,你怕不是老糊涂了吧?”
從太和縣那邊走來一伙官差。為首一人是個捕頭。
“王老漢,你欠的稅銀該交了吧?”
“程捕頭,我不知道你說的稅銀是什么?
老漢我三個孩子,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兩個。剩下的一個幺兒,又被拉去運輸物資。
你們還想怎么樣?”
“呵呵,那是你們應該做的。我們收的這個銀錢,是你開店的銀子。
難道開店不用繳稅嗎?”
“馬捕頭,我在年后開春的時候,已經(jīng)交過,怎么還要交?!?/p>
“哼,你還知道是開春時候交的?,F(xiàn)在都到了夏天,難道夏季不需要交嗎?”
王老漢嘆息一聲,他看了看手里的銀錢,實在舍不得。
“馬捕頭,這夏季要交幾兩銀子?”潘小安問。
馬捕頭打量著潘小安幾人,“你們是什么人?來我們太和做什么?
這些戰(zhàn)馬,你們是從哪里來的?”
“我們是什么人,還輪不到你來盤問。回答我的問題?!?/p>
潘小安最恨的就是馬捕頭這種人。他們比敵人還可怕。
如果馬捕頭這種人少一些,王慶,田虎之流,就沒有了生存的土壤。
“我們是太和縣衙的捕快。這銀子是一間房一兩。王老漢需要交四兩銀子?!?/p>
“這總共才三間房,怎么要收四兩?”莫前川指著小食店問。
“你個瓜娃子弟懂什么?難道正屋后的茅廁不算了嗎?”
潘小安幾人倒吸一口冷氣。
這句話比剛從井里打出的涼水還冰。
潘小安有心想教訓一下這幾個捕快。但這是徽州,不是他的魯?shù)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