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廚房的薩卡斯基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旋即回頭看向坐在客廳的身影,軍帽下那雙這些年來從未出現(xiàn)過情感波動的犀利目光逐漸變得柔和。
雖然他還不敢百分百確定眼前這位老人就是當(dāng)年死在他懷里的母親大人,但那種母子間血脈相連的感覺卻越來越強(qiáng)烈。
不過,他并沒有莽撞的就此相認(rèn)。
憑借著已經(jīng)快要模糊的記憶,他準(zhǔn)備給這位老人家做一碗當(dāng)年母親最喜歡做的食物。
準(zhǔn)確的說,是他喜歡的食物。
出身北海的他,因?yàn)榧亦l(xiāng)氣候寒冷,他從記事起就喜歡白米飯就著辣椒。當(dāng)然也并非是他喜歡這么吃,而是條件限制。
這個習(xí)慣他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漸漸的,他身邊的部下以及平時不怎么來往的同事也都知道了他最喜歡的是白米飯加辣椒。
不過,想到老人現(xiàn)在餓了,他放棄了試探的想法,嫻熟的為老人做了一碗拉面。
不一會兒時間,他就將一碗熱騰騰拉面端到老人面前。
緊接著,他快速返回廚房,端著一碗米飯拿起幾根新鮮的辣椒坐在老人對面就開始大口大口的炫著,就像是三天餓了九頓似的,看得陪在老人身邊的鼯鼠頭上不斷冒起問號。
薩卡斯基的這個動作很快就引起了老人的注意。
盯著薩卡斯基看了一會兒,老人仿佛忘記了自己餓了似的,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你也是我孫兒的同事?”
薩卡斯基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人頓時來了精神,湊到薩卡斯基面前,試探性的問道:“你可以分我一點(diǎn)白米飯和辣椒嗎?”
薩卡斯基愣了愣,旋即將飯碗放到老人身前。
見于此,老人仿佛擔(dān)心薩卡斯基反悔似的,快速將薩卡斯基遞過來的飯碗以及桌上的辣椒拿起就藏到了桌下面,并神神秘秘的開口道:“我兒子最喜歡白米飯和辣椒…?!?/p>
話剛說到一半,老人突然沮喪的耷拉著腦袋,聲音也在瞬間變得哽咽起來,“可是我找不到我兒子了。”
話音未落,老人馬上側(cè)過頭看向鼯鼠,“那個誰,你…你可以幫我找到我兒子嗎?”
“好好好,”鼯鼠連連點(diǎn)頭,“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都在尋找?!?/p>
“對哦,我兒子叫什么名字?”老人想了想,突然慌慌張張的站起身,一臉著急道:“我…我忘記我兒子是誰了。我…我兒子是誰??!”
“對對對,白米飯和辣椒~”
來回轉(zhuǎn)了兩圈后,老人將藏到桌下面的白米飯和辣椒拿出來遞給鼯鼠,“我兒子最喜歡吃白米飯和辣椒,你幫我找到他好不好?”
鼯鼠接過飯碗和辣椒,并順勢放到薩卡斯基面前,試探性的開口道:“老人家,你看看他像不像您兒子?他叫薩卡斯基,是海軍本部大將!”
“薩卡斯基是誰?。俊崩先思铱戳艘谎鬯_卡斯基,搖頭道:“他怎么可能是我兒子,我兒子才沒這么老。他才八歲…”
鼯鼠無奈的聳了聳肩,向薩卡斯基解釋道;“抱歉啊薩卡斯基大將,老人家老年癡呆癥越來越嚴(yán)重了,平時連夏煜大人都記不住,他只知道夏煜是他孫兒,但不知道夏煜是誰…”
話音未落,鼯鼠眼中突然閃過一抹詫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薩卡斯基。
此時的薩卡斯基將帽檐壓得很低,讓鼯鼠根本看不見他的眼睛,但他卻看見了薩卡斯基臉上無聲滑落的兩行眼淚。
此時的薩卡斯基心情是激動的,也是復(fù)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