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知道?!彼吻逡酎c點頭,語氣依舊平靜,“可是,考試規(guī)則里,只規(guī)定了學生必須按時參加考試,遵守考場紀律,并沒有規(guī)定,必須答完所有的題目,不是嗎?”
她看著目瞪口呆的語文老師,繼續(xù)說道:“我準時進了考場,也安靜地坐到了最后,沒有影響任何同學。從規(guī)則上來說,我并沒有做錯任何事?!?/p>
這番話,邏輯縝密,條理清晰,竟然讓那個教了一輩子語文的老師,一時間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接下來,英語老師,物理老師,化學老師……輪番上陣。
他們或苦口婆心,或嚴厲批評,但最后,全都被宋清音用那套“規(guī)則論”,不軟不硬地懟了回去。
她就像一個穿著盔甲的刺猬,禮貌,客氣,卻讓任何人都無法靠近,更無法傷到她分毫。
最后,所有的老師,都敗下陣來。
他們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顧知遠的身上。
“老顧,你去跟她談?wù)劙桑∵@孩子,現(xiàn)在就只聽你的話了!”
畢竟,她只有數(shù)學沒交白卷。
辦公室里,老師們都散去了,只剩下顧知遠和宋清音兩個人。
窗外的陽光正好,給辦公室里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可空氣里的氣氛,卻有些凝滯。
顧知遠沒有像其他老師那樣,一上來就質(zhì)問她,他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坐吧。”
宋清音拉開椅子坐下,雙手規(guī)矩地放在膝蓋上,像個等待老師訓話的小學生。
但她的眼神,卻很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
她在觀察他,想知道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是會像其他老師一樣,對她失望,然后痛心疾首地教育她?還是會像她所期望的那樣,理解她,支持她?
這是一個賭注。
她賭的是,這個男人對她的了解,和那份深藏在師生關(guān)系之下的、特別的在意。
顧知遠沒有讓她等太久。
他看著她,沉默了幾秒鐘,然后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
“數(shù)學為什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