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怕犯人跑了,或者死了,這口巨大的黑鍋還得他來背。
她甚至懶得再看他一眼,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我既然將人帶走了,出了事自然有我負(fù)責(zé)。
奚寒走就這樣聽著宋淸音三言兩語要走了他的歸屬前。被人從審訊架上放下來,被人架著靠近她身邊時,他還能聞到那股讓熟悉的味道。
那股熟悉的冷香,像淬了劇毒的鉤子,酥酥麻麻,牽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
他眼皮沉重,拼盡全力才掀開一道縫隙,視線里的一切都帶著重影。唯一清晰的,是走在不遠(yuǎn)處的那一抹火紅。
她走得不快,高跟軍靴踩在金屬地面上,發(fā)出清脆而規(guī)律的響聲,每一下都像在丈量著他的心跳。
【宿主,你好颯!你看那個典獄長,臉都綠成豬肝了!】青玉的聲音在宋清音腦子里興奮地尖叫。
“吵。”宋清音在心里冷冷地回了一個字。
她不喜歡這里的味道,血腥味,消毒水味,還有絕望腐爛的味道,混雜在一起,讓她有些煩躁。
尤其,這些味道都來自于奚寒舟。
這讓她很不悅。
走出那道厚重的合金閘門,外面的光線讓奚寒舟下意識地瞇起了眼。
“動作輕點(diǎn)?!彼吻逡舻穆曇艉鋈豁懫?,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語調(diào),聽不出什么情緒,“弄壞了,你們賠不起?!?/p>
架著奚寒舟的兩個獄警身體猛地一僵,動作瞬間變得如同對待初生嬰兒般小心翼翼。
奚寒舟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低嗬。
看,她還是老樣子。
通往停機(jī)坪的路,奚寒舟覺得自己走了很久。他的意識在清醒和昏沉之間反復(fù)橫跳,唯一不變的,是前方那道火紅色的背影,像一團(tuán)永遠(yuǎn)不會熄滅的、冷漠的火焰。
直到被送進(jìn)一架奢華的私人懸浮車?yán)?,他才徹底失去了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