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彼c(diǎn)頭,承認(rèn)得毫不猶豫,“所以,我的東西,自然也是你的?!?/p>
這套歪理,讓他說得理直氣壯。
宋清音一時竟找不到話來反駁,胸口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
荒誕的一夜過后,家里的氣氛驟然變得古怪起來。連宋清音偶爾的都覺得有幾分不自在,倒是奚寒舟,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反而自得其樂。尤其是面對蘇澈的時候,不再像是被侵占領(lǐng)土的警惕,更像是敞開了大門,無聲的表明自己的占有。
蘇澈敏銳地察覺到這種變化。他能感覺到,奚寒舟那種無聲的示威,正像一面無形的墻,豎立在他與宋清音之間。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可他完全沒有立場去指摘或是要求什么,畢竟他也不過是個被她隨手撿來的小玩意。
如果不是他死皮賴臉的留下來,他現(xiàn)在恐怕還在某個犄角旮旯里苦苦掙扎著。這一切,不過是他強(qiáng)求來的,他很難受,卻依舊舍不得放手。
這天午餐時,蘇澈照例為宋清音準(zhǔn)備了她喜愛的清淡湯品,特意叮囑她多喝幾口。
“清音姐最近太累了,得多補(bǔ)補(bǔ)身子。”他邊說邊將湯碗遞到宋清音面前,余光卻不由自主的掃向坐在對面的奚寒舟。
奚寒舟沒有說話,只是拿起自己的筷子,將盤中一塊紅燒肉挑出,慢條斯理地放進(jìn)宋清音的碗里。肉塊上還帶著濃郁的醬汁,與她面前的清湯形成鮮明對比。
宋清音的動作停滯一瞬,看著碗里油亮亮的肉。她蹙眉,平時根本不碰這種重口味的菜。
蘇澈的笑容凝固在嘴角,隨即恢復(fù)自然:“奚先生,清音姐不愛吃這種油膩的。她最近偏愛清淡?!?/p>
奚寒舟這才抬眼,那雙墨綠色的眼瞳落在蘇澈身上,透著一種懶散的壓迫感?!叭丝傆衅珢?,也總有厭惡。”他的聲音平淡,卻又帶著深意,“但不是所有偏愛都能帶來滿足,也不是所有厭惡都值得拒絕。她需要營養(yǎng),而這些,恰好能給她?!?/p>
他說的這些好像意有所指,又好像僅僅只是說的面前這些。
宋清音看著碗里的肉,又看向奚寒舟那雙平靜的眼睛。最終,她沒有說話,拿起筷子,夾起那塊肉,送入嘴中。
蘇澈的臉色僵了一下,眼神都黯淡了幾分。
她吃得很少,但還是吃完了。
飯后,宋清音一如既往地去了書房。奚寒舟則在她出門前,拉住她的手腕。他的指尖摩挲著她手腕內(nèi)側(cè)的肌膚,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強(qiáng)勢。
“晚上,我陪你?!?/p>
宋清音甩開他的手,語氣帶著她慣有的不耐煩:“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我的一件工具。工具,就該有工具的覺悟。”
“我沒忘?!鞭珊鄣穆曇粼谒砗箜懫穑瑤е唤z深沉的笑意,“但你是不是也忘了,一個好的工具,就該物盡其用。更何況,你似乎很享受這件工具。”
宋清音的腳步微頓,沒有回頭,徑直走進(jìn)了書房。門扉合上,將那股灼熱的目光隔絕在外。
但他最后的話,卻像一根刺,扎進(jìn)了她的心里。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